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仪器运作的滴答声。
沈聿趴在床边睡着了,眉头紧锁。
这是他第一次,离我这么近。
他的脸在月光下,褪去了所有冷硬,显出几分疲惫。
手腕上那道旧疤,清晰可见。
我伸出手,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那道疤痕。
他却忽然动了一下。
我闪电般缩回手。
他没有醒。
我松了口气,随即自嘲地笑了。
我摸出一个小小的打火机。
是林晚留下的。
我下了床,赤着脚,走到窗帘边。
布料厚重,带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我没有犹豫。
按下打火机,幽蓝的火苗舔上窗帘的一角。
火势蔓延得极快。
橘红色的火焰像一条贪婪的蛇,迅速吞噬着一切。
浓烟呛得我不住咳嗽。
警报声尖锐地响起。
沈聿惊醒了。
他看到满屋的大火,看到站在火光中的我,瞳孔剧烈收缩。
“林悦!”
他嘶吼着朝我冲过来。
我向后退了一步,笑着看他。
“别过来。”
我的身后,是滚滚的浓烟和烧得噼啪作响的窗框。
“你疯了!”他目眦欲裂。
“是啊,”我笑得更开心了,“我早就疯了。”
就在他快要抓住我的前一秒,一块着火的天花板掉了下来,砸在我们之间,溅起一片火星。
浓烟彻底模糊了他的脸。
我最后看了他一眼,转身,毫不犹豫地从烧毁的窗口跳了下去。
“不要!”风声在耳边呼啸。
失重的感觉,竟然是一种解脱。
我落在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巨大气垫上。
林晚的车就停在阴影里。
我被迅速拉上车,绝尘而去。
后视镜里,那间病房的火光,照亮了半个夜空。
车停在一处陌生的公寓楼下。
林晚递给我一套衣服,和一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