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归,你没事吧?”
虞父被吓了一跳。
我刚要说话,虞母恼怒的声音插了进来:
“老虞,你大晚上的给她打什么电话!要是欢意听到,又该伤心了!”
虞父解释,“晚归摔倒了,她……”
虞母的声音满是不耐,“快十六岁的人了怎么会摔倒?我看呐,这丫头心眼不少!”
她以为,这是我惹他们注意的伎俩。
缓缓摊开手。
掌心的黑血触目惊心。
我遮住了掌心的血,淡淡挂了电话,“我没事,你们休息吧!”
看着渐渐灭掉的手机屏幕。
以及侧身睡下的妻子。
虞父皱眉自语,“晚归怎么会……那么瘦?该不会生病了吧?”
虞母再打电话过来,已经是两天后了。
我穿着背心短裤,正吃力帮一个足足有两百斤的胖女人搓澡。
“虞晚归,穿的跟出来卖似的,你还要脸不要!”
刚接通电话,虞母就一脸无比耻辱的表情尖叫了起来:
“你奶奶活着时,没教过你女孩子要懂得自爱吗?没教过你人要脸树要皮吗?”
虞母是对女孩最冷漠的人。
尤其是虞欢意出生后。
在她心里,粉糯伶俐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高贵的像小公主一样的虞欢意,才配得上做他们的女儿。
而唯唯诺诺,一身土气,又瘦的骷髅一样的虞晚归,看着就令人生厌。
她完全忽视了一个母亲该有的职责。
却一味的责怪虞晚归不争气。
“我在帮人搓澡。”
两天前,我饿晕在了家门口。
隔壁的柳姨可怜我,让我来她家澡堂给人搓澡。
包吃。
工资按人头算。
随走随结。
这完全是变相在救济我了!
虞母愣了一下。
又板着脸训斥,“还学会顶嘴了!放着好好的学不上,去帮人搓什么澡?”
“虞晚归,我们虞家是供不起你吃还是穿,你做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?”
“我看,你就是在乡下跟那些穷鬼们学了一身的恶臭习性……”
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了。
搓澡又耗费了太多的体力。
早上只喝了点冷水充饥,胃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。
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淌下。
脸色渐渐的煞白如纸。
我吃力的伛偻着身子,试图缓解疼痛。
生命值减掉百分之七十后。
这具身体衰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。
像是一个垂垂老矣,又重病加深的老人。
快到不可思议。
看到视频中我高高弓起的瘦骨嶙峋的后背,以及苍白的可怕的脸色,虞母心中有一瞬的慌乱。
但她嘴硬道:“说你几句,你就这副死样子,真是被你奶奶给带坏了!”
“每个月的生活费都固定打到你卡上,还需要你去赚钱?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……”
胃里疼的翻江倒海。
我又忍不住想呕吐了。
“我不舒服,挂了!”
看着黑掉的屏幕,虞母不满皱眉:
“这孩子,越来越没规矩了!”
她转身问虞父,“晚归的生活费,你这几个月打过去了没有?刚刚我打电话,她竟然撒谎骗我,说在帮人搓澡!”
虞父放下报纸:“妈和晚归的生活费,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管吗?”
“财务有变动,之前的小李辞职了,我几个月前专门告诉你,让你先找人打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