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我妈是全网最火的“完美教育家”,靠鞭策我成神童赚得盆满钵满。

我成年后连夜逃跑,给她寄了份“完美母亲矫正仪”试用装。

直播开启:每当我摆烂一分钟,仪器就会电击我妈一次。

粉丝疯狂打赏:“求看顾教授被电击三十分钟!”

我妈在镜头前惨叫:“妈妈知道错了!”

我笑着调整电压:“不,您教的——痛苦才是最好的教育。”

直到我发现,打赏榜首的ID叫“赎罪券001”。

点开资料页,跳出一行小字:“儿子,妈妈的新书《受虐教育学》销量破纪录了。”

——

我妈顾雅玲是互联网上的一座丰碑,镀着金,闪着圣光,完美无瑕。

人称“顾教授”,但不是学术意义上的教授,是“完美教育学”的布道者。

而我就是她最伟大的活体教案,行走的奖杯,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真人秀主角。

从我有记忆开始,生活就是一场大型直播。

我的婴儿床角落藏着针孔摄像头,记录我“自发”的早期阅读;

我的辅食摆盘精确到克,以保证镜头前的“健康与美感”;

我说的每一个字,都可能成为她下一本畅销书里的金句——当然,是经过她“润色”的。

三岁,我对着镜头背唐诗,背错一个字,她温柔地搂着我,手指却精准地掐住我腋下最嫩的软肉,慢慢旋转。

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但必须保持天使般的微笑。

观众在弹幕里狂刷:

“哇!神童!哭了都这么可爱!”

“顾教授怎么培养的?求分享!”

七岁,奥数竞赛现场,我因为紧张解错一道题。

下场后,在欢呼和镜头看不到的休息室里,她用细针扎进我的指尖,笑着对进来采访的记者说:

“孩子需要挫折教育,一点点疼痛能让他记忆更深刻。”

那期视频点击破亿,#顾教授虎妈狼性教育#登上热搜。

十岁,我得了胃溃疡,因为长期被迫食用她设计的“营养餐”以保持镜头前的完美体型。

住院时,直播依旧继续。

她对着镜头抹泪:

“看着孩子生病,当妈的心都碎了。但学习不能落下,这就是自律!”

她把我按在病床上做题,输液管晃荡,我稍微露出痛苦表情,她就“心疼”地俯身抱住我,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:

“笑。不然回去有你好受。”

她书房里有个密室,隔音极好。

里面挂着各种“教具”:缠着电线的戒尺、不同型号的针、能让人剧烈刺痛却不留痕迹的电子笔、还有一瓶瓶标签写着“专注”、“记忆”、“服从”的神经性药物。

那里是我的地狱。

每次直播表现不佳,或者她需要新的“教育痛点”来刺激销量,那里就是我的刑场。

“宝贝,妈妈爱你,所以才会严格要求你。”

她总是这么说,眼神里充满了表演性的慈爱和实质性的冰冷,

“痛苦是成长的养分,你现在恨妈妈,将来会感谢妈妈。”

我所有的“天赋”,都是在她精心调配的痛苦剂量下,被鞭挞出来的。

我的童年、少年时代,就是一场漫长而盛大的公开处刑,全国观众都是兴致勃勃的看客,为我妈的“教育成果”欢呼,为我偶尔的“失误”唏嘘,却没人看到针孔摄像头后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