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下翻，又看到另一个账号发的QQ群截图，群里有人说：“今天墨墨哭得不够惨，大哥只打了两个火箭。”
陆风记下那个QQ群号，起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没实名的电话卡，插进旧手机，注册了个小号，昵称叫“默默支持你”。
扫码进群时系统提示：需回答验证问题。“墨墨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？”
他犹豫了一下，打字：“蓝色。”
通过了。
群名叫“墨墨加油团”，成员快满五百人。刚进去就弹出十几条消息。
有人发红包，配文：“感谢星宇哥成全，墨墨终于能安心考试了。”
另一个ID叫“星宇哥最爱墨墨”的人立刻回应：“真爱无敌！前任回头草最香！”
陆风盯着这条发言看了很久。这名字太刻意了，像是专门用来带节奏的马甲。
他不说话，只翻聊天记录。往前翻了三天，发现几乎每次王雨墨直播后，这个“星宇哥最爱墨墨”都会冒出来引导话题，说什么“心疼墨墨”“希望她找到真正懂她的人”。而每当有粉丝质疑她直播内容和公考人设不符时，立刻就会被管理员踢出群。
他又打开王雨墨的朋友圈，一条条对照时间线。上周三晚上她发了一条动态：“复习到凌晨两点，压力好大。”而那一晚她正在镜头前哽咽地说“我只想安静备考，可他总来打扰我”。
一样的台词，一样的语气。
陆风把两段文字并排写在笔记本上，画了个箭头：固定话术模板。
每次朋友圈发布后的半小时内，群里就会有人组织打赏——“为了不让墨墨受委屈”。
这些所谓的“粉丝”，是不是也有一部分是他们自己人？
凌晨一点，群里突然上传了一个文件，标题是“内部回放0317”。
发件人一秒就撤回了，但文件已经下载成功。
陆风点开视频。画面昏暗，那是王雨墨租的房子。
镜头晃动了几秒，对准床边。王雨墨坐在那里，卸了妆，正往脸上拍水。
门被推开，李星宇走进来，嘴里叼着烟，手里拿着手机。
“刚才那段剪掉‘求你别来了’那句，留‘我真的好累’就行。”
“哭戏要不要再补一段？”
“不用，够用了。等会儿发预告，就说前任又来闹了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
陆风反复看了三遍，每一帧都截图保存。他新建了个文件夹，命名“证据01”。
天快亮时，他拨通了张磊的电话。
“你现在方便说话吗？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被人骗了。不是感情的事，是钱，还有。。。别的东西。”
“你说清楚点。”
“一个女的。半年里我给她花了将近四万。结果我发现她在直播，演苦情戏骗打赏。还有一个男的，假装是她前任，其实俩人合伙演戏。”
“你有证据？”
“有录音，有聊天记录，还有一个视频片段，拍到他们在屋里商量怎么剪辑内容。”
“你确定这不是误会？万一人家只是直播解压呢？”
“如果是正常直播，为什么要拉黑我？为什么威胁我要三十万封口费？”
“谁威胁你？”
“那个男的，叫李星宇。他加我微信，说手里有我和王雨墨在酒店的录像，要钱才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