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长,我发现,刘沫在航空公司好像确实很有背景。
几乎有点资历的空乘都对她马首是瞻。
也许是为了站队,一些素未谋面的同事也跟着刘沫一起为难我。
有时是让我加班处理她们故意丢过来的堆积如山的‘紧急’文件,有时是以‘安全检查’为名,让我把做完的工作全部重新翻出来再核对一遍,耗到我深夜才能回家。
就连在公司吃午饭的时间,他们也不打算让我好过:
“要我说啊,现在有些年轻人,就是眼高手低,自己基本功不扎实,服务出错了还不让说,一说就尥蹶子,啧啧。”
“就是,沫姐心太善了,还给她机会去地勤学习,要我说直接开除算了,留着也是害群之马。”
“哎,可不能这么说,咱们沫姐这是给她机会改造呢,可惜啊,有些人天生骨头轻,改造不好啰~”
我被这些细碎手段折磨得烦不胜烦,几番申诉无果下,终于在刘沫发出的第十次为难时,我在电脑上敲下了‘辞职通知’四个字。
离开公司的那天,天空湛蓝如洗。
我看着停机坪上起落的飞机,做了两件事:
第一,我联系了飞机上那位被烫伤的男乘客,他是一名律师。
我将这段时期的经历和当时的报告整理成册交给他,他表示不仅可以为我作证,还可以代表我对刘沫以及那些置身事外的领导们提起诉讼。
第二,我买了一张机票,‘恰巧’是刘沫担任乘务长的航班。
在法律公平抵达之前,我想,是时候该给刘沫一点小教训了!
5.
登机那天,我穿着舒适的运动套装,化着精致的妆容。
当刘沫站在机舱门口迎接乘客时,我明显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“好巧啊,乘务长。”
我微笑着点头,递过登机牌。
刘沫的表情僵硬了一瞬,随即恢复职业微笑:
“苏小姐,欢迎乘机。”
飞机起飞前,刘沫投向我的目光一直很警惕。
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怕被我报复,客舱服务开始后,她一直避着我的服务区域。
但人算不如天算,发餐时和她一起搭档的同事被临时叫走。
饮品车停到我面前时,只剩她一个人。
刘沫看着我神情发虚,我看着她笑眼眯眯。
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,强扯出一抹笑:
“您好,请问喝点什么?”
“啊。”
我漫不经心开口:
“一杯咖啡。”
顿了顿,我补充道:
“没有咖啡因那种。”
刘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:
“抱歉女士,”她声音发紧,“我们机上只有常规的速溶咖啡,无法提供无因版本。您看是否需要茶、果汁或者其他饮品?”
“没有你不会现做吗?”
听见这话,刘沫的手明显抖了一下:
“女士,您说笑了,机上条件有限……”
“有限?”我打断她,“所以你是承认,你们根本无法提供无因咖啡,对吗?”
周围的旅客开始看向我们这边。
刘沫额头渗出细汗:
“女士,如果您有其他需要……”
“我只有这个需要。”我的声音平静但清晰:“既然你当初认定这是乘务员必须满足的‘合理需求’,现在你作为乘务长,是不是应该示范一下,如何‘想想办法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