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在露营地附近发现了这个,想着你会喜欢,就让司机赶紧接我回来了。」
我好奇地举起装满萤火虫的罐子。
照亮两人的脸庞,也一并照清了哥哥胳膊和腿上的伤痕。
是捉萤火虫时摔的。
我嘴巴一瘪,哭出了声。
被他赶紧捂住嘴,笑得温柔又无奈:「嘘!别吵醒爸妈。哥哥没事,真的。」
「青青要是不放心,就帮哥哥吹吹,吹吹就不疼了……」
那个晚上,我抱着罐子,边吹边掉眼泪。
萤火虫后来被我们放飞了。
那个罐子,至今摆在我床头柜上,哥哥定时会在里面填满各种糖果。
他说过——
如果我害怕,只要喊他,他就会出现保护我。
昨晚也是他,听信别人的话,把怕黑的我一个人扔在漆黑的宿舍里。
我唤了他无数遍,从希冀,到哭睡着……
都没能等来他。
8
病床前。
哥哥脸色稍缓。
摸了摸我的头,被我渴慕地捉住手。
「还难受吗?」
不等回答,他手机响了。
传出一道娇俏的声音,刺破温情。
「辞澜哥,都怪我不好。早上青青脸色不好,还逞强要跑操,我该拦着她点儿的。」
隔着手机,就听江若泣不成声。
我猛地抬头,伸手要夺手机与她对峙。
我哥起身躲开,脸色森寒盯着我。
「沈青繁,除非你跟江若道歉,不然苦肉计是没用的!」
「哥,我没有!」
「你说你没有?那早上为什么非得坚持跑操,我记得你之前没少跟我抱怨学校的跑操吧,甚至能躲就躲。」
我未退烧的脑子,被气得晕眩加重。
泪花在眼眶打转。
我怔怔看着眼前眉眼烦躁的男人。
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的。
我打个喷嚏,他都会着急得不行。
可现在,我都生病了。
他还是一味地逼我道歉,甚至怀疑我故意生病的意图。
病房里,一坐一立陷入僵持。
良久。
我擦擦眼泪,忽地笑了。
「对,我就是故意受伤,故意生病,就是折磨自己我也打死都不跟这种坏女人道歉,你满意了吧!」
我哥挂断电话,气得额角青筋暴起。
不等他怒不可遏开口。
我又猛烈咳嗽起来,脸色煞白。
他脸上的大半怒火,瞬间被着急取代。
「沈青繁,你现在生着病就少说点儿话!公司还有事,稍后我让江姨过来照顾你。」
「我不用她照顾,那个老女人也不安好心!」
我口不择言拒绝,他再次脸色铁青。
怒气冲冲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。
「既然你死性不改,等痊愈了还是滚回学校吧。」
直到晚上,我哥都没再回来,只让助理送来一个护工。
9
出院后,我又回了学校宿舍。
唯一不同的是,这次给我准备了行李和床上用品。
江若在家里霸占了我的房间。
「辞澜哥说房间空着也是空着,就让我先暂住啦。」
她脖子上戴着一个粉钻项链,是陆辞澜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。
围观的女生们都面露羡慕,连连夸赞。
注意到我视线,江若勾了勾唇。
缓缓推开校服袖子,露出一只翡翠镯子。
「哇,若若,这个镯子衬得你手腕好细好白嫩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