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..."他喉间咯咯作响，鲜血从嘴角溢出。
林辰抽身后退，看着对方缓缓倒地。雨声中，他听见某种细微的嗡鸣——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从长老袖中飞出，快如闪电地没入他的手臂。
追魂蛊！林辰立即运转混沌鼎，鼎火灼烧下蛊虫暂时休眠，但仍在皮下蠕动。必须尽快离开！
正要转身时，他瞥见长老怀中掉出个平安符，绣着歪歪扭扭的"平安"二字，还沾着新鲜的血迹。林辰沉默片刻，终究还是将尸体拖到路边，用碎石简单掩埋。
"你若不是合欢宗的人..."他喃喃自语，却被又一道闪电打断。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，追兵将至。
林辰咬牙奔入山林，暴雨掩盖了他的踪迹。在一处山洞暂避时，他踩到什么东西——是朵野生毒菇，溅出的汁液散发出刺鼻腥臭。他急忙用雨水冲洗，却发现鞋底已被腐蚀出个小洞。
真是祸不单行。他苦笑着检查追魂蛊，那东西如黑痣般嵌在臂上，时不时轻微蠕动。必须以鼎火持续压制，否则一旦苏醒，合欢宗就能随时追踪他的位置。
雨势渐小，天边泛起鱼肚白。林辰望向青云宗方向，眼中闪过复杂神色。那是他曾经的师门，如今却成了唯一的去处。
"清虚子师尊..."他低声念着这个曾经敬畏的名字，"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。"
晨光中，他撕下衣摆简单包扎伤口，将湿发拢到脑后，露出一张苍白却坚毅的脸。蜕凡境的修为尚不稳定，但混沌鼎在体内缓缓旋转，提供着持续的能量。
该上路了。前路茫茫，但总好过留在那间密室做炉鼎。
他最后望了一眼合欢宗的方向，忽然轻笑："柳扶鸾，这笔账，我们慢慢算。"
身影消失在晨雾中，只留下山洞里野菇的腥气，和雨水洗刷后的血腥味。
第6章 故地今颜
青云宗山门外，运菜车队吱呀呀地前行。林辰混在帮工中，粗布衣裳沾满泥点，刻意佝偻着背。灶房管事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，正骂骂咧咧地指挥众人卸货。
"都手脚利索点！误了午膳时辰，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！"
一桶泔水突然被打翻，泼了林辰满身。管事非但不同情，反而一巴掌扇过来："废物东西！知道这衣裳多贵吗？"
林辰低头忍下，拳头在袖中紧握。前世他贵为真传弟子时，这管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。如今虎落平阳，竟受这等羞辱。
"看什么看？"管事扔来一套散发着汗臭的杂役服，"换上！赶紧干活！"
衣裳明显小了一号，绷在身上甚是滑稽。几个帮工窃笑起来，被管事瞪眼喝止："笑什么笑！都去后山搬柴！"
林辰低头应了声，却趁人不备溜向主殿方向。三年过去，青云宗格局未变，只是守备松懈了许多。他轻易避开巡逻弟子，来到往日清虚子师尊常待的"静心堂"。
窗棂半掩，传来谈话声。林辰屏息贴近，只见清虚子正与一黑袍人对坐。那人袖口绣着金色小剑——弑天盟的标志！
"使者放心，那叛徒的遗物都已处置妥当。"清虚子语气谄媚，全无往日仙风道骨，"只是盟主答应的事..."
黑袍人轻笑："急什么？待大事成了，整个青云宗都是你的。"说着取出个锦盒，"这是盟主赏你的破境丹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