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行，老样子。”我含糊地回答。
【慌什么，陈默，你又没做错事。失业而已，又不是天塌。先瞒着，等找到下家再说，不能让他们担心。】
张涛笑了笑，喝口酒：“也是，你们这种大公司，稳定是稳定，就是没什么发展。不像我们，虽然风险大，但回报也高。男人嘛，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。”
林薇也跟着说：“是啊姐，我早就说让姐夫出来单干，凭他的技术，肯定比现在强。守着那点死工资有什么意思。”
林晚的脸色不太好看，她放下筷子，声音冷下来：“吃饭就吃饭，说这些干什么。我们家的事情，不用你们操心。”
气氛瞬间僵住。
我赶紧打圆场：“小孩子不懂事，别跟她一般见识。来，张涛，喝酒。”
【林晚就是这样，刀子嘴豆腐心。她是在维护我呢。我这个窝囊废，还得让她替我出头。唉。】
我心里叹气，给自己灌下一大口啤酒。
饭后，林薇和张涛告辞。林晚送他们到门口，我能听到林薇还在小声劝她：“姐，你真得好好劝劝姐夫，男人不能没上进心。”
林晚没说话，关门的声音比平时重一些。
她回到客厅，看我正在收拾桌子，女儿陈念已经回了自己房间。
“你看看你，每次都这样。”林晚开口，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火气，“被人当面教训，屁都不放一个。你那点程序员的骨气呢？都被代码磨没了？”
我低着头，默默把碗筷收进厨房。
【我能说什么呢？人家说的是事实。我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。跟她吵，只会让她更难受。让她说两句，气消就好。】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”我试图解释，声音干涩，“就是觉得没必要争。”
“没必要？”林晚跟进厨房，把抹布往水槽里一扔，水花溅到我脸上，“陈默，你知不知道，我最讨厌你这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！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心上？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打开水龙头，开始洗碗。水流声哗哗作响，掩盖了我的沉默。
【怎么会不放在心上。这个家就是我的一切。我拼命工作，不敢病不敢倒，不就是为了你和念念。可是这些话，我说不出口。说了，倒像是在表功。】
林晚看着我的背影，胸口剧烈起伏。她最终什么也没说，转身走出厨房，进了卧室，然后传来反锁房门的声音。
我一个人站在厨房里，洗完了最后一个碗，擦干了灶台。
回到客厅，一片漆黑。我不想开灯，就在沙发上坐下。
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一下，是银行发来的短信，提醒我这个月的房贷已经自动扣款。卡里的余额，又少了一大截。
最多，还能撑三个月。
我把脸埋进手掌里，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。
【明天开始，海投简历。总能找到的。念念的学费，家里的开销，林晚看上很久没舍得买的那个包……我得快一点。】
夜深了，我没有去敲卧室的门，就在沙发上蜷缩一宿。
2
第二天一早，我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。
我睁开眼，天刚蒙蒙亮。身上盖着一条薄毯，不知道是林晚什么时候给我盖上的。
【腰好酸……沙发还是太硬。昨晚她是不是生气了？肯定气坏了。我这个闷葫芦，连句软话都不会说。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