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揉着腰坐起来，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，旁边还有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。
这是林晚的拿手早点。以前我们刚结婚那会儿，她经常做给我吃。后来工作忙，生活压力大，已经很久没见过了。
我愣在原地。
林晚从厨房走出来，身上系着围裙。她看到我醒了，眼神有些闪躲，不敢与我对视。
“醒了？赶紧去洗漱，粥都要凉。”她的语气，没有了昨晚的尖锐，反而带着一种……别扭的温柔？
我有些受宠若惊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她……她不生气了？这粥，是特意给我做的？闻着就好香。好想吃。】
就在我内心活动极其丰富的时候，林晚的脸颊似乎红了一下。她把一双筷子放在碗边，低声说：“愣着干嘛，快吃啊。锅里还有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又进了厨房，好像在躲着我。
我怀着一种魔幻的心情坐到餐桌前，喝一口粥。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，暖意从胃里一直流到心里。
太好吃了。
【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。唉，想什么呢。她工作那么累，我怎么能让她天天早起给我做饭。等我找到工作，我给她做。】
厨房里传来“当啷”一声，好像是锅铲掉在了地上。
我吃完早饭，林晚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上班。她走到门口，换鞋的时候，犹豫一下，回头对我说：
“今天……别太累。找不到合适的，就先歇歇。”
我彻底愣住。
这还是那个昨天骂我没上进心的林晚吗？
【她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找工作？难道……她发现我失业了？不可能啊。那她这是什么意思？单纯的关心？】
我心里警铃大作，脸上却不动声色：“知道了。你路上小心。”
林晚点点头，匆匆出门。
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上午，我穿上许久没穿过的西装，打上领带，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，准备去参加一个面试。
出门前，我习惯性地走到女儿陈念的房门口。
【这丫头，昨晚又熬夜了吧。早上也没出来吃早饭。青春期的孩子，真难懂。不知道她在学校怎么样，有没有被人欺负。】
我正准备离开，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。
陈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，睡眼惺忪地看着我。
“爸，你……要出去？”
“嗯，公司有点事。”我撒谎。
【可千万别让她看出来。我这个当爹的，竟然还要骗女儿。真是失败。】
陈念盯着我看了几秒，然后，她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。
她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，塞到我手里。
“这个……同学送的，说能转运。你拿着。”她的声音很小，脸也红红的。
我捏着那个小小的、还带着体温的平安符，感觉像在做梦。
我那个一向对我爱答不理，觉得我古板又无趣的女儿，竟然会关心我？
【这符……还挺好看的。念念送我的。得好好收着。这孩子，其实心里还是有我的。我这个当爹的，平时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？她上次说想换个新手机，我没同意，是不是伤了她的心？】
“谢谢念念。”我把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侧的口袋，感觉那里暖烘烘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