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
我是皇帝的哑巴皇后,被他当作预测国运的祥瑞,供在深宫。
萧彻他失踪多年的白月光温常乐回来了,带着一身伤痕,扑进他怀里。
他红着眼对我说:“阿珞,朕欠她的,拿皇后的位置还,你做贵妃,可好?”
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哭闹,或者默然接受。
我却抬手,在掌心写下两个字:“可啊。”
他不知道,在星象里,她的命格,叫“灾星临世”。
而我这个星官,最擅长的,就是“除灾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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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皇帝萧彻把温常乐带回宫那天,那天的晚霞像血一样。
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裙,赤着脚,浑身是伤。
看见萧彻的瞬间,她眼里的光亮了,随即又黯淡下去,怯生生地看着我身上与她云泥之别的皇后正服。
“阿彻,我回来……是不是不合时宜?”
她声音发颤,像只受惊的鹿。
萧彻的心疼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他解下自己的外袍,将她单薄的身体裹了个严实,然后转身,面向我。
那双曾为我描绘万里江山的眼睛里,此刻全是愧疚和挣扎。
“阿珞。”
他开口,声音艰涩。
“常乐回来了。”
我静静地看着他,点了下头。
我是哑巴,不能说话。
我的所有情绪,都只能通过眼睛和笔端传递。
他身后的内侍总管常德安,适时地递上了笔墨纸砚。
这是我们交流的方式。
“阿珞,当年温家满门忠烈,只余下常乐一人,朕答应过温将军,会护她一生一世。她流落在外五年,受尽了苦楚。”
他的手,紧紧攥着温常乐的手。
“朕欠她的。”
我提笔,在纸上写:“陛下想如何补偿?”
空气沉重得能滴出水来。
周围的宫人连呼吸都停了。
萧彻深吸一口气,像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“朕想……恢复她的身份,给她名分。”
他顿了顿,终于说出了那句最残忍的话。
“朕想立她为后。阿珞,你……降为贵妃,朕会用别的方式补偿你。”
常德安的手抖了一下,一滴墨落在纸上,晕开一个丑陋的斑点。
温常乐在他怀里哭得更凶,肩膀一耸一耸的。
“不,阿彻,不要这样,我不要名分,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。皇后娘娘是天命所归的国母,我怎能……”
真是好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。
萧彻把她搂得更紧。
“你别管。这是朕欠你的。”
他再次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。
他大概设想过我会崩溃,会质问,会用尽所有力气去控诉他的无情。
毕竟,三年前,是他亲手将我从观星台上接下,捧上凤位。
他说,我是他的国运,是照亮他帝王之路的唯一星辰。
可现在,他的白月光回来了。
星辰,便可以被乌云遮蔽。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提起笔,这次没有丝毫犹豫。
不是质问,不是哀求,甚至没有半个多余的字。
在他写满愧疚的注视中,在温常乐那恰到好处的啜泣声里,我缓缓伸出手。
摊开的掌心,用朱砂写着两个字。
“可啊。”
萧彻愣住了。
他眼中的愧疚瞬间变成了惊愕,然后是更深的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