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我干着一份挺邪门的营生——捏手办,专门还原那些诡异暗黑的死亡场景。

朋友们总劝我:“做点阳间的东西吧,别哪天把自己搞疯了。”

我没疯。但我的作品,好像真的疯了。

上个月,我刚捏好一个《漂流娘子》,三天后护城河里就漂起一具女尸,姿势、衣着,连脸上最后那点绝望,都跟我手里的陶土娃娃一模一样。

半个月前,我又完成了一个《阁楼囚徒》。果然,三天不到,警察就在一栋废弃老宅的阁楼上,找到了被活活饿死的富商。

从那时起,我每完成一件作品,世界上就真的会多一具尸体。

我好像成了死神手里的那支笔。而有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在替我蘸血上色。

刑侦队长林砚,偏执、不信邪,他只信我。

他把我所有作品都列为关键证物,把我,列为了头号嫌疑人。

他死死盯着我,那眼神不像在看人,像在盯着一件即将杀人的凶器。

我捏的手办,成了血案现场的预告。

第1章:我捏的娃娃,流血了

刻下最后一刀,我长吁一口气,整个人瘫进椅背。

工作室里飘着陶土和松节油混在一起的怪味,时间在午夜仿佛凝住了。

我眼前,是刚完成的新作品——一个女人蜷在破碎的玻璃窗边,脖子上缠着半截烧焦的丝带,左脚的水晶鞋跟断裂,姿态诡异地歪着,哀伤又吓人。

我盯着她,像在欣赏一件别人的作品。可指尖却不由自主地,摸过那根焦黑的丝带。

就在这时,毫无征兆地,那女人眼角渗出一丝暗红。

像干涸的血。

我呼吸一停,猛地向后弹开!“哐当——”手边的工具箱被带翻,刻刀、锉刀摔了一地,声音刺耳。

我心跳如鼓,凑近台灯仔细看——那抹暗红不见了,只剩陶土冰冷的本色。

“哈…”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自嘲地笑出声,“连熬四天,真是熬出幻觉了。”

我没再深想,余光扫过墙面。

那上面贴满了从各种案件报道里剪下来的图片和素描草图,每一张都透着一股非正常的死气。

第二天清早,门被“砰”地撞开。

“瑾璃!出事了!你看新闻!”闺蜜周婷举着手机冲进来,声音尖得吓人。

屏幕上是本地早间新闻:城西一栋老公寓里,发现一具独居女尸。

画面一闪而过,尽管打了码,但那破碎的窗、脖子上的丝带、断裂的鞋跟、蜷缩的姿势……每一个细节,都和我昨夜做完的手办,分毫不差。

我盯着屏幕,全身的血好像瞬间冻住,指尖冰凉。

我昨晚通宵赶工,根本没看新闻。

更让我窒息的是,封锁线内,死者脚边散着几点灰绿色的碎屑——那是我独家调制的陶土,为了那种灰败的质感,这颜色,世上独一份。

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刹停在楼下。

门被干脆地推开,林砚带着几个人走进来,现场迅速被封锁。我所有的手办、原料,全贴上了封条。

他摘下手套,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割在我脸上:“苏小姐,你说你只是个捏娃娃的?”

他顿了顿,把一张现场照片推到我眼前。“死者的姿势、勒痕的弧度、甚至指甲缝里的灰,都跟你这件‘艺术品’,一模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