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月轻轻拉住傅母的手臂:“伯母,别动气,也许……也许乔小姐只是一时喜欢,借去看看吧?”她看向乔纱,眼神里是恰到好处的为难和不解,“乔小姐,你要是喜欢,可以和伯母说的呀,何必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傅寒生打断她,声音里淬着冰。他看向乔纱,那眼神里的厌恶和失望几乎凝成实质,“乔纱,我给你傅太太的尊荣,不是让你用来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的。”
尊荣?
乔纱想笑。原来这三年冰冷的囚禁,在他眼里竟是施舍给她的“尊荣”。
她抬起头,第一次,毫无畏惧地迎上他冰冷的视线。她的眼睛很亮,里面像是烧着一团火,又像是结着一层冰。
“傅寒生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,“我说了,不是我。”
傅寒生眉头紧锁,似乎厌极了她此刻的“狡辩”和“不识趣”。
“道歉。”他命令道,不容置疑。
乔纱定定地看着他,看了很久很久,仿佛要把他这一刻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。
然后,她极轻地笑了一下。
那笑声空灵又破碎,让傅寒生莫名一怔。
她没有道歉。
她转过身,一步一步,极其平稳地,走上了楼。背脊挺得笔直。
第二天,傅寒生醒来时,头痛欲裂。
昨夜的不快仍萦绕在心头,让他对那个名为“妻子”的女人愈发厌烦。他甚至不想在早餐桌上看到她。
但等他下楼,餐厅空无一人。
一连三天,他都没有再看到乔纱。他并未在意,只当她是在闹脾气,或者没脸见他。
他甚至觉得清净。
直到第四天,秘书小心翼翼打来电话,询问一份需要傅太太签字的文件。
傅寒生不耐烦地打回家座机,无人接听。
他皱眉,第一次主动拨打了乔纱的手机。
关机。
一种莫名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。他猛地起身,抓起车钥匙回家。
推开卧室门,一股冰冷的、毫无生气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梳妆台上,她常用的护肤品不见了。
衣帽间里,她常穿的几件衣服消失了。
整个空间整洁得过分,仿佛那个女人从未在这里生活过三年。
他疯了一样翻遍每一个角落,抽屉、柜子、甚至床底…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没有字条,没有照片,没有她存在过的任何证据。
她消失了。
彻彻底底。
就像一阵风,刮过三年,了无痕迹。
傅寒生站在空荡荡的卧室中央,心脏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块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他第一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,比任何一次商业危机都要让他无措。
他冲下楼,咆哮着命令所有人去找!翻遍全城也要把她找出来!
电话被打爆,人派出一波又一波。
几天过去,毫无消息。乔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傅寒生眼底布满红血丝,脾气暴躁到极点,公司里人人自危。他无法理解,那个女人怎么敢?怎么敢就这么走了?她凭什么?
一周后,一个匿名包裹送到了傅氏总裁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