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几日,傍晚时分,萧琢终于来了。
他未走正门,依旧是那副嚣张模样,直接翻墙进了我的院子。
我当时正斜倚在软榻上,借着烛光翻看他送来的话本子,嘴里嚼着酸梅,看到有趣处,忍不住抿嘴轻笑。一抬头,就见那人悄无声息地立在窗外,一身风尘,眼底带着倦色,却眸光深邃地看着我。
我吓了一跳,话本子脱手掉在裙摆上。
“你属猫的?走路都没个声响!”我没好气地瞪他。
他推门进来,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意。目光扫过我裙摆上的话本子和桌上快见底的蜜饯罐子,唇角微微一勾。
“看来东西送得还算合心意。”他自顾自倒了杯冷茶,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,侧脸线条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冷硬。
“少自作多情,”我嘴硬道,“不过是闲来无事,随便翻翻罢了。”
他放下茶杯,走到榻边,很自然地坐下,伸手过来。
我下意识一躲。
他的手顿在半空,眸色微沉,随即目光落在我微凸的小腹上,轻轻覆了上去。
掌心温热,隔着一层衣料,热度却仿佛能直接烫到皮肤。
我浑身一僵,心跳漏了半拍。
“听说……近日有些闲言碎语?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哑,带着疲惫,“不必理会。”
“萧大人倒是说得轻巧,”我拍开他的手,语气如带刺的蔷薇,“被指指点点说攀高枝的人又不是你。”
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腕,力道不大,却不容挣脱:“你是陛下赐婚、我将明媒正娶的夫人,谁敢说你攀高枝?”他眼底掠过一丝寒芒,“至于孩子,乃我萧琢的嫡出长子,谁再敢妄议一句,我定拔了他的舌头。”
他说得平静,我却听出了血腥味。
“那你呢?”我抬头,直视他的眼睛,语气如利刃出鞘,“萧大人就不怕别人说你捡了谢允不要的破鞋?说你色令智昏,与政敌沈家勾结?”
我问得尖锐,带着试探,也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。
他凝视着我,良久,忽然俯身,额头抵着我的额头,鼻尖几乎相碰,呼吸可闻。
“沈惊鸿,”他低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