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面下，一朵血花缓缓绽开，随即被浑浊的脏水吞噬。
阿K剧烈地抽搐了一下，便彻底没了声息，像一滩烂泥般被铁链吊着。
我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一字一句，敲碎他最后的幻想。
“她喜欢的，不过是一个三十年前的我。一个年轻、听话、还能用的身体罢了。”
“现在，你的身体不能用了，你猜，她会用多久的时间，找到下一个更年轻、更听话的替身？”
我的话，似乎比水牢里刺骨的脏水，更能让他感到寒冷。
他愣住了，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，随即，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，在水里狂笑起来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“哈哈哈哈…替身…说得对…我们都是替身…”
他笑着笑着，突然抬起头，用一种怨毒至极、带着报复快感的眼神死死盯着我。
“可你！顾延之！你才是那个最可悲、最可笑的替身！”
他看着我停下，笑得更疯狂了。
然后用尽全身力气，嘶吼出那个足以将我彻底摧毁的真相。
“你以为你只是老了、废了？你错了！”
“她其实，早在三十年前，就想让你死了！”
6
我的脚步，顿住了。
阿K看着我停下，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。
“顾延之！你知道吗？其实你的伤能治好！”
“是她！是你最爱的沈若兰，亲手把你变成了今天这个废人！”
他一边咳着血水，一边断断续续地笑。
“她把国外医生寄来的诊断报告全都藏了起来！医生说你的神经还有救，但她偏不要你被救！”
“她骗了你三十年！她就是要你当一辈子只能依靠她的废物！”
我的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阿K看着我煞白的脸，笑得更疯狂了。
“你以为，三十年前那场大火，是意外吗？”
“那是她安排的！”
“她要的，是让你死。”
一瞬间，天旋地转。
我好像再次体会到三十年前，那滚烫的龙门架砸在背上的剧痛。
我甚至还记得，我躺在病床上，九死一生，她握着我的手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那双漂亮的眼睛里，痛苦那么真，那么深。
她一遍遍地喊：
“延之，你撑住，我不能没有你！就算你…就算你以后都站不起来，我也要照顾你一辈子！”
三十年来，她这句话，是我午夜梦回时唯一的慰藉。
我一直以为，那是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