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道凶险，不比剑道，修习剑道才是正道啊。」
那语气，好似真的是为我好。
要不是知道你是个什么白莲花，我还真就信了。
我转身，面向他们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
「仙尊好意，弟子心领。」
我顿了顿，声音不大，却足够清晰。
「大道三千，毒道亦是其一。 拜师之意，弟子早已决断，还请仙尊见谅。」
墨衍终于抬眸，面具下的目光幽深难辨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，落在我身上，带着一丝审视。
他指尖的蛊盅安静下来。
「哦？」他声音低沉，带着些许沙哑，「你不怕？」
「怕。」我迎上他的目光，坦然道，「但更怕无能为力，任人宰割。」
他沉默片刻，忽然低笑一声，那笑声竟有几分悦耳。
「好。」他只说了一个字，起身，玄袍曳地，「跟上。」
我无视身后所有的议论和沐风骤然冷下的目光，快步跟上了那道玄色背影。
这一步踏出，便是与前世的彻底决裂。
3
墨衍的洞府不在灵山主脉，而在后山一处幽深峡谷，毒瘴缭绕，奇花异草遍布，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气息。
寻常弟子至此，怕是撑不过一炷香。
他没有多余的废话，直接扔给我一堆泛着古意的玉简和几个危险的蛊虫。
「三日，认全这些基础毒株和蛊虫。认不全，滚。」
我接过，没有丝毫犹豫：「是，师尊。」
前三日，我几乎不眠不休，靠着前世的战斗经验、见过的各种奇毒暗伤隐隐印证，理解起来竟比想象中更快。
手指被毒草刺破、被蛊虫咬伤，肿胀发黑是常事。
墨衍偶尔路过，只会冷眼丢下一句：
「以毒攻毒，左边第三株紫色草的汁液可解。」
我照做，果然缓解。
在痛苦与解毒间，我对毒道的理解飞速加深。
我渐渐明白，毒并非只是杀戮的工具，它更是一种极致的掌控，对生命，对力量，甚至对规则的理解。
一月后，我已能独立炼制几种低阶毒蛊。
墨衍对我的进度不置可否，却开始传授更精深的控毒之法。
前世修剑，只知一往无前。
今生修毒，却需掌控入微，于方寸间决断生死。
时间在苦修中飞逝。
我刻意避开宗门主流，几乎无人知晓我的进展。
就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，耐心地磨砺着毒牙，等待着那一击必杀的时机。
4
入宗十年后，宗门组织所有新弟子参加师门任务，由老弟子带队。
我这一脉没有师兄师姐，所以跟着凌虚一脉的队伍执行任务。
带队的老弟子，赫然就是苏婉清。
宗门任务的目的地是黑瘴林，一处弥漫毒雾、滋生低阶魔物的险地。
苏婉清作为领队，表面功夫做得十足。
她柔声细语地分配任务，将最危险的前哨探查交给了我和另外几个不受待见的弟子。
「师妹刚从毒窟出来，想必应对这些毒瘴很有经验，前路就拜托你了。」
那几个倾慕她的男弟子立刻附和：
「婉清师姐考虑得真周到！」
「某些人也就适合干这种脏活累活了。」
我们九幽一脉，在宗门中自然也是不受待见的，有人通过踩我捧苏婉清也是情理之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