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我为房租发愁时,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房东太太突然敲开了我的门,她一改往日的刻薄,满脸堆笑地告诉我,有人替我把一年的房租都交了。
我追问是谁,她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,只说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,放下钱就走了。
紧接着,我的二手电脑旁,多了一个全新的、未拆封的手机。送手机的人,是楼下小卖部的老板,他也说不清是谁委托的,只说是“一个好心人”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这不是好心,这是监视。
顾淮安,他知道我住在这里,知道我的一举一动。他不想我死,也不想我过得太惨,他想把我圈养起来,像一只拔了牙、剪了爪的宠物,安安分分地待在他划定的范围里,直到我“认命”。
这种带着施舍和控制的“善意”,比直接的打压更让我感到恶心。
我没有动那部新手机,依旧用我那台破旧的、随时可能关机的二手货。我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常,每天依旧早出晚归,假装在找工作。
实际上,我每天都泡在市立图书馆里,利用公共电脑,疯狂地汲取关于“智芯科技”和脑科学的一切信息。
我发现,“智芯科技”每年都会投入巨额资金,资助一个名为“前沿脑机接口研究”的项目。而这个项目的合作方,是一家名为“清源私人医院”的机构。
这家医院,在网上几乎查不到任何负面信息,它以高端、私密、专为顶级富豪服务而闻名。
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里面一定有猫腻。
我开始制定一个计划——潜入清源医院。
但以我现在的身份,连医院的大门都进不去。我需要一个契机。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我在一个不起眼的招聘网站上,看到了清源医院招聘保洁员的信息。要求不高,但需要提供无犯罪记录证明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我有案底。
这条路,似乎被堵死了。
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,陈靖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“舒晚,我查到了一些东西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,“我通过内部数据库,调取了十年前国内所有进行过神经科学相关临床试验的机构名单。清源医院,就在其中。而且,我还发现了一个人的名字。”
“谁?”我紧张地问。
“李维。他是当年国内顶尖的神经外科医生,也是‘记忆重构’理论的狂热支持者。但十年前,他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被吊销了行医执照,从此销声匿迹。而那次医疗事故的当事人,是一个身份被严格保密的女性精神病患者。”
我的呼吸,瞬间停滞了。
“舒晚,你听我说,”陈靖的声音变得愈发严肃,“我还查到,李维在被吊销执照后,被一个神秘富商高薪聘请,成了清源医院的‘高级医学顾问’。而那个富商,就是顾淮安。”
所有的线索,在这一刻,串联成了一条完整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证据链。
顾淮安,李维,清源医院,身份保密的女性患者……
那个患者,就是我!
我入狱后,顾淮安以“治疗”为名,将我从监狱转移到了清源医院,让那个被吊销执照的疯子医生李维,在我的大脑里,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实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