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砚辞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:“因为你哭起来很丑,影响市容。”
“周砚辞!”池晏气得抓起一把草屑扔向他。
少年轻松躲开,嘴角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——那是池晏第一次看到周砚辞笑,虽然很淡,却像阳光突然穿透云层。
“周一放学后,如果想来,我可以陪你练琴。”他转身离开前这样说,“当然,如果你怕输给我的话...”
“谁怕谁!”池晏冲着他的背影喊道,心里那点沮丧不知不觉消失了。
04
那个夏天,周砚辞果然信守承诺,每周陪池晏练琴两次。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问题,提出改进方法。在他的帮助下,池晏的琴技突飞猛进。
有时练琴累了,他们会分享一块巧克力曲奇——那是周砚辞发现池晏最爱吃的零食后,总是“碰巧”多带一份。
池晏开始注意到,这个表面冷冰冰的少年其实比谁都细心。他会记得她所有喜好,会在她沮丧时恰到好处地出现,会用他特有的方式给予鼓励和帮助。
有一天,池晏忍不住问他:“周砚辞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正在帮她调整指法的周砚辞动作顿了顿,没有抬头:“因为你练琴太吵,我只想早点让你出师,还我清净。”
池晏气鼓鼓地踩了他的脚,却没注意到少年微微发红的耳尖。
那年秋天,池晏终于在比赛中击败周砚辞,拿了第一名。站在领奖台上,她看向台下,发现周砚辞正在鼓掌,脸上没有任何不快,反而带着一丝...欣慰?
赛后,周砚辞送给她一盒精致的巧克力曲奇:“奖励。”
“我赢了你就这么开心?”池晏好奇地问。
周砚辞看着她说:“我只输给你。”
那一刻,池晏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多年后回想起来,池晏才恍然意识到,周砚辞从未真正离开过她的生活。他总会“偶然”出现在她演出的城市,“顺便”来看她的表演;她每次获奖,总是第一个收到他的祝贺;就连那台他送的斯坦威钢琴,音色都被特意调校过,适合她的演奏风格。
一切早有征兆,只是她从未深想。
05
第二天清晨,池晏被门铃吵醒。她顶着乱发怒气冲冲地开门,却见周砚辞一身休闲装,手里提着纸袋站在门口。
“早安,未婚妻。”他自然地走进公寓,仿佛来过无数次,“给你带了荣记的早餐,你最爱吃的虾饺和粥。”
池晏愣在原地: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荣记?还有你怎么进来的?”
“物业给我开的门,我说是未婚夫。”周砚辞摆好早餐,“而且我记得你十六岁时就说荣记是全城最好吃的早茶。”
池晏有些惊讶。那么久远的小事,连她自己都快忘了,周砚辞居然还记得。
“今天有什么安排?”周砚辞为她拉开椅子。
“练琴,下周有录音。”池晏坐下,警惕地看着他,“你不会要在这里待一天吧?”
“不会,我九点有会议。”周砚辞看了眼手表,“不过晚上我来接你,父亲想和我们一起吃顿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