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晏顿时食欲全无:“这么快就要见家长?”
“演戏要演全套。”周砚辞为她倒茶,动作优雅流畅,“别忘了,这也是为了让你父亲安心。”
池晏无话可说,只能闷头吃早餐。周砚辞似乎对她的公寓很感兴趣,起身环顾四周。当他的目光落在钢琴房时,微微顿住了。
“你的斯坦威不见了。”
池晏抬头,有些惊讶:“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你送的那台?早就淘汰了,我现在用贝希斯坦。”
周砚辞的眼神微微暗了暗,但很快恢复如常:“是吗?我以为你会留着。”
池晏忽然有些心虚。实际上,那台斯坦威被她放在郊区的别墅里,因为她总觉得它的音色太过温暖,容易让她想起送琴的人。
周砚辞没再多说,吃完早餐便告辞离开。门关上后,池晏长舒一口气,感觉整个空间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了。
晚上七点,周砚辞准时来接她。他换了一身深灰色西装,衬得身形更加修长挺拔。池晏不得不承认,这个男人确实有让人移不开眼的资本。
周家老宅气氛庄重,池晏紧张得手心出汗。下车时,周砚辞自然地牵起她的手,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掌心。
“别紧张,”他低声说,“跟着我就好。”
晚餐过程中,周砚辞表现得无可挑剔。他为池晏拉椅子、布菜,在长辈面前对她呵护备至,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溺死人。池晏几乎要相信他是真的爱慕自己多年了。
“砚辞从小就有主意,”周父笑着说,“十六岁时就说服我投资了一家小琴行,现在那已经是全国连锁了。”
池晏惊讶地转头看周砚辞:“你从来没说过。”
周砚辞微微一笑: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池晏忽然想起,那家琴行确实在她十六岁那年突然出现,提供了最好的练琴条件和平价课程,让许多学音乐的孩子受益。原来背后是周砚辞的手笔。
晚餐后,两人在花园散步。夏夜微风拂过,带来玫瑰的香气。
“你今天演得不错。”池晏评价道,“差点连我都信了。”
周砚辞停下脚步,转身面对她:“谁说我在演?”
池晏心跳漏了一拍,强作镇定:“周总,我们可是有约在先,三个月后解除婚约。”
“当然。”周砚辞嘴角扬起,“不过我这个人喜欢全力以赴,哪怕是演戏。”
06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响起。周砚辞看了一眼,微微蹙眉:“抱歉,我得回公司处理点急事。司机马上来接你回家。”
“这么晚还要工作?”
“跨国会议。”周砚辞简短解释,突然伸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花瓣,“好了,走吧。”
他的指尖不经意掠过她的耳垂,池晏感到一阵电流窜过脊柱。
回程车上,池晏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,思绪纷乱。周砚辞的出现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,那个她曾经努力超越又暗自仰慕的人,如今带着婚约强势回归,表现得深情款款,却又不失商人本色地谈论“最优解”。
真是令人捉摸不透。
接下来几周,周砚辞以“培养感情”为名,渗透进池晏生活的方方面面。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排练厅,带着下午茶慰劳整个乐团;他会记得她所有喜好,从食物到音乐;他会在她遇到麻烦时第一时间出现,从容不迫地解决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