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不能就这么算了。陈杰夺走了他的身份,夺走了他的父母,夺走了他的未婚妻,还想烧死他。这份仇恨,像一根毒刺,扎在他的心里,时时刻刻提醒着他,不能放弃。
“王大哥,谢谢你救了我。”这天,叶天喝完粥,对王樵夫说,“我想回青河镇,就算不能立刻揭穿他,也想看看我爹娘和婉丫头是不是安好。”
王樵夫看着他布满疤痕的脸,叹了口气:“你这模样回去,怕是会被人认出来,也会吓到你爹娘。要不,我帮你去镇上打听打听?”
叶天摇摇头:“不行,我必须自己去。王大哥,能不能帮我找一件宽大的蓑衣,再找个斗笠?”
王樵夫拗不过他,只好找了蓑衣和斗笠给她。叶天穿上蓑衣,戴上斗笠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只完好的右眼,拄着王樵夫给他做的木杖,一步步向青河镇走去。
青河镇还是老样子,巷口的桃树结满了果子,王婆婆家的鸡在路边啄食,可叶天却觉得无比陌生。他不敢走大路,只能沿着墙根,小心翼翼地往家的方向走。
快到家门口时,他看到叶父叶母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,陈杰穿着他的官袍,站在一旁,手里拿着一把扇子,给叶母扇风。叶母脸上带着笑容,可眼神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;叶父则皱着眉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娘,天不热,您别扇了,累着。”陈杰的声音传出来,刻意装得温柔,却透着一股生硬。
叶母笑了笑:“没事,娘不累。对了,天儿,你还记得你小时候,跟婉丫头在巷口玩水,把衣服弄湿了,你爹还罚你跪祠堂吗?”
陈杰的手顿了一下,扇子扇得慢了些,含糊道:“记得……当然记得。”
叶天躲在墙后,心一点点沉下去——他小时候根本没跟苏婉在巷口玩过水,那次是陈杰自己记错了!他还看到,陈杰给叶母扇风时,左手无名指不自觉地弯曲,那是陈杰自己的习惯,而他自己,左手无名指是直的,因为小时候练字,被毛笔杆压得,一直没法弯曲。
这些细节,别人或许注意不到,可叶天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。他知道,叶父叶母肯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只是没有证据,不敢轻易说破。
接下来的几天,叶天每天都戴着斗笠,在青河镇的角落里徘徊。他看到陈杰在府衙里收受贿赂,看到他对下属颐指气使,看到他去苏婉家时,眼神里没有温柔,只有敷衍。
有一次,他看到苏婉送陈杰出门,苏婉拉着陈杰的手,小声说:“叶天哥哥,你以前总爱拉二胡给我听,现在你回来了,能不能再拉一次?”
陈杰的身体僵了一下,连忙抽回手:“最近公务忙,等我忙完了再说。”说完,转身就走,没看到苏婉眼中失落的泪水。
叶天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。他知道,苏婉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,只是她太善良,不愿意相信眼前的“叶天”是假的。
叶天决定找苏婉。他知道,只有苏婉,才能帮他收集陈杰的罪证,才能帮他揭穿这个冒名者的真面目。
第四章 联手复仇:险象环生
那天晚上,月色很暗,叶天躲在苏婉家的后墙下。苏婉家的后窗没关,他能看到苏婉坐在灯下,手里拿着一件青色的衣袍,正在缝补——那是他以前穿过的衣袍,苏婉一直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