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邪门了。”我嘟囔了一句,放弃了,转身想回屋。
刚走两步,就听见身后传来“吱呀”一声——又是东厢房的门。
这次听得很清楚,就是门轴转动的声音。
我猛地回头,东厢房的门依旧关着,和平时没两样。可不知什么时候,门楣上那张黄纸掉了,落在地上,被雨水泡得发软。
心里咯噔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我快步走过去,捡起那张黄纸,纸已经湿透了,上面的朱砂符号晕开了,变成一团模糊的红,像血。
就在这时,东厢房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里面穿衣服。
我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转身就想跑。可脚像灌了铅似的,挪不动。
“阿砚……”
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东厢房里传来,带着水汽,湿漉漉的。
我浑身一僵,是晚晴?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
“我冷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你能帮我把那件红嫁衣拿来吗?”
红嫁衣?我愣了一下,想起外婆的日记里好像提过,晚晴有件红嫁衣,是她准备结婚时穿的,可还没来得及穿,人就没了。
“在……在哪儿?”我结结巴巴地问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衣柜最下面……”
我犹豫了半天,还是走到西厢房的衣柜前,打开最下面的抽屉。里面果然放着件红嫁衣,缎面的,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,颜色还是很鲜艳,像是刚做的一样。只是摸上去冷冰冰的,带着股寒气。
拿着红嫁衣走到东厢房门口,手不停地抖。“我……我放哪儿?”
“推门进来吧。”
我咬了咬牙,握住门把手,轻轻一推。
门开了。
一股浓重的寒气扑面而来,夹杂着淡淡的脂粉香。屋里很暗,只有窗棂透进来的一点微光,隐约能看见靠墙摆着一张梳妆台,镜子上蒙着层灰。
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背影坐在梳妆台前,长发垂到腰间,一动不动。
“把衣服给我吧。”她没有回头,声音轻飘飘的。
我把红嫁衣放在梳妆台上,转身就想走。
“等等。”她忽然说,“你能帮我梳头吗?”
我脚步一顿,心里发怵,可不知怎么的,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走到她身后,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。她的头发很长,很软,却冰得刺骨。我拿着梳子的手不停地抖,梳了半天,也没梳顺。
“你外婆以前也经常帮我梳头。”她轻声说,“她说,等我嫁了人,就没人帮我梳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要嫁给谁?”我忍不住问。
她沉默了半天,忽然笑了,笑声很轻,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悲凉:“不知道呢……他没来接我。”
梳完头,她终于转过身来。
借着微弱的光,我看清了她的脸。很美,是那种古典的美,眉眼如画,只是脸色苍白得像纸,嘴唇却红得刺眼,像是抹了血。
“好看吗?”她问,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