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苏晴家的气氛同样紧张。苏晴父亲是公务员,母亲是教师,相对开明,但同样焦虑。 “晴晴,妈妈不是反对你交往朋友,但高考是人生大事,不能有半点闪失。”苏母苦口婆心,“你们现在所谓的互相鼓励,万一闹点小矛盾,情绪一低落,几天的学习效率就没了,高三可耽误不起啊!” 苏父叹气:“林家父母什么态度?如果对方家长也反对,你们压力会很大。听爸爸的话,先冷处理,高考完如果还有感觉,我们绝不阻拦。” 苏晴试图解释:“我们真的能控制好,我们约好了一起考去北京……” “愿望是好的,但现实变数太多。”苏母摇头,“最近先安心学习,别单独见面了。”

学校的态度则更为直接。年级主任钱主任,一个信奉“高压政策”的中年男人,亲自出马了。 他把林枫和苏晴一起叫到办公室,面色凝重。 “你们俩的事,年级组都知道了。你们是优秀的学生,更应该起到表率作用!学校明令禁止早恋,更何况是高三关键时期!你们这是在玩火!”钱主任敲着桌子,“现在,我代表学校要求你们,立刻停止这种不正当的交往,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!写保证书,当着全班的面做检讨!”

林枫和苏晴对视一眼,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抗拒。 “主任,我们没有影响学习,也没有违反校纪校规地交往。我们只是在学习上互相帮助。”林枫冷静地反驳。 “互相帮助?帮到手拉手?”钱主任冷笑,“别以为成绩好就可以搞特殊化!不处理你们,其他学生怎么看?都学着早恋,这届高三还考不考了?” “主任,我们可以保证成绩不退步……”苏晴试图争取。 “保证?你拿什么保证?高考的分数你现在能保证吗?”钱主任毫不退让,“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,不断绝来往,就请家长!严重的话,甚至要考虑停课反省!”

走出办公室,两人心情沉重。他们没想到阻力如此之大,来自家庭和学校的压力像一张巨网,试图将他们分开。

3

公开的抗争行不通,反而可能招致更严厉的惩罚。林枫和苏晴决定改变策略——转入“地下”。

他们不再并肩行走,不再公开交谈。交流转移到了更隐蔽的渠道:加密的通讯软件,只有他们才懂的代码和暗号传递信息。图书馆最偏僻的书架间,午休时无人的实验室,放学后延迟二十分钟离开教室……他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感情,同时也更加拼命地学习,仿佛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分数,才是他们对抗世界的唯一盾牌。

然而,压力无处不在。 学校里,钱主任授意各科老师“重点关注”两人。上课提问频率增加,作业批改格外严格,仿佛随时要揪出他们“堕落”的证据。一些同学的目光也变得复杂,有好奇,有羡慕,也有不解甚至暗暗的嫉妒,流言蜚语时而传来。

家里,林枫的父母加强了管控。放学时间被严格监控,手机被定期检查,周末出门需要详细报备行程。林母甚至尝试联系苏晴的父母,试图“联合施压”,但被相对克制的苏家父母婉拒了,这更让林母觉得是苏晴“带坏”了自己的儿子。 苏晴家虽然氛围稍缓,但父母的忧虑时刻萦绕。每次月考成绩发布前,家里的空气都几乎凝固。苏母会旁敲侧击地询问:“最近……没受影响吧?”那份小心翼翼,让苏晴倍感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