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宇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我出的价，是两百万的五倍。但我喊价的方式，却比他刚才的声嘶力竭，更具压迫感。
「一千万！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万！」拍卖师激动地喊道，「还有没有朋友愿意跟价的？无论您出价多少，这位先生都会跟上！」
所有人都看向了赵宇。
刚才，是他叫嚣得最厉害。
现在，轮到他了。
赵宇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，他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、看好戏的目光。他骑虎难下。
如果他不跟，刚才的叫嚣就成了一个笑话，他会成为整个云城上流圈子的笑柄。
如果他跟……他不敢。
他家虽然有钱，但流动资金也就一两千万，他爸要是知道他花一千多万去买一份根本不值这个价的手稿，非打断他的腿不可。
「赵少，跟啊！」
「是啊，刚才不是挺豪横的吗？」
「让人家开开眼啊！」
人群中传来不大不小的起哄声，每一句都像一记耳光，火辣辣地抽在赵宇脸上。
陈曼也慌了，她扯着赵宇的袖子，急道：「赵少，你……你快跟啊！」
赵宇猛地甩开她的手，死死地瞪着我，眼神里满是怨毒和不甘。
我端起桌上的柠檬水，轻轻抿了一口，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。
这种无视，是最大的蔑视。
赵宇的理智，在周围的哄笑和我的无视中，彻底崩断了。
「好！你不是有钱吗！老子跟你玩！」他红着眼睛，嘶吼道，「一千一百万！」
他加了价。
但只加了一百万。
那份色厉内荏的虚弱，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全场再次安静下来，等待着我的回应。
我放下水杯，连号牌都懒得碰，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。
「一个亿。」
【付费点】
「轰」的一声，整个会场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，所有人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。
一个亿！
为了这份最多值两三百万的手稿？
这已经不是败家了，这是疯了！
赵宇「扑通」一声坐回了椅子上，面如死灰。他知道，他完了。他连跟的资格都没有。
拍卖师拿着锤子的手都在抖，他从业二十年，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场面。
「一……一个亿！这位先生出价一个亿！还有人跟吗？」他的声音都变了调。
回答他的，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没有人是傻子。
跟？拿什么跟？就算跟了，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地继续往上砸钱，而最后放弃的那个人，将要为这天价的溢价买单。
这根本不是拍卖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、毫无悬念的屠杀。
拍卖师颤抖着举起了锤子。
「一个亿，一次！」
「一个亿，两次！」
「一个亿，三次！」
「铛！」
锤音落定，尘埃落定。
我站起身，脱下外套，披在早已被惊得魂不守舍的黎筝肩上。
「我们回家。」
我牵起她冰冷的手，在全场敬畏的目光中，在赵宇和陈曼绝望的注视下，从容地走出了拍卖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