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一凉。
掌嘴二十，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？
两个小太监立刻上来架住我。
我拼命挣扎，却没用。
我绝望闭眼。
下一秒，阿砚冲了出来，挡在我身前。
“王总管，”他直视王钦，声音不大，但很坚定，“这事不怪小金子。是我刚才不小心，没关好厨房的门，才让雪球跑了进来。要罚，就罚我吧。”
王钦没想到阿砚会出来替我顶罪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脸色更难看了。
“你？”他眯着眼睛打量阿砚，“你算个什么东西？也配替他顶罪？给我滚开！”
“王总管，”阿砚不为所动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，“这是上好的金疮药，我托人从宫外买的。听说总管前几日不小心伤了手，这个正好用得上。”
王钦看着那精致的瓷瓶，眼睛亮了一下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接过瓷瓶，打开闻了闻，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。
“算你小子有孝心。”他把瓷瓶收进袖子，脸色缓和许多，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，那今天这事，就暂且记下。苏金，你给我记住了，再有下次，绝不轻饶！”
说完，他便带着人走了。
我瘫在地上，惊魂未定。
阿砚把我扶起来，低声问：“没事吧？”
我摇摇头，看着他，又感激又担心：“阿砚，谢谢你。但是……你哪来的金疮药？还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那个老变态，太不值了。”
阿砚淡淡地说：“一个药瓶而已，不值钱。你没事就好。”
他扶着我回到角落，重新拿起土豆削起来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我看着他清瘦的侧脸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我知道，他在保护我。
可王钦那个小人，今天吃了瘪，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找我们麻烦。
我不能总是连累阿砚。
我必须想个办法，解决掉王钦。
我脑子里闪过一堆宫斗剧的法子。
下毒？风险太高。
制造意外？太被动。
借刀杀人？上上策！
可找谁借刀呢？
我的目光，不由自主飘向了皇宫最深处，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。
或许……可以借暴君的刀？
3
接下来的几天，王钦果然没放过我。
不是让我去洗积了十年油垢的锅，就是让我去倒最臭的泔水。
我每天累得像条狗，回到住处倒头就睡。
阿砚看不下去，好几次想去找王钦理论，都被我拦住了。
“君子报仇，十年不晚。咱们现在斗不过他，只能先忍着。”我一边用热水泡脚，一边对他说。
阿砚皱着眉：“难道就一直这么忍下去？”
“当然不。”我神秘一笑，压低声音，“我已经有计划了。”
我的计划很简单，利用暴君的多疑和残暴。
我花几天时间，收买了几个小太监，终于打听到，王钦有个侄子在宫外开了家绸缎庄，仗着王钦在宫里的势力，没少干坏事。最严重的是，他还和宫里采办太监勾结，用次等布料冒充贡品，牟取暴利。
而暴君魏昭，平生最恨两件事：一是别人挑战他的皇权，二就是贪污。
只要我能想办法，把这事捅到陛下面前，王钦绝对完蛋。
问题是，我一个削土豆的小太监，怎么才能把消息递到陛下面前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