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你就不懂了。”我抢过他的山药，继续说：“他这是童年阴影。你想，爹不疼，哥欺负，娘死得早，从小缺爱，长大了心理能不扭曲？”
“他这不是残暴，是报复。他杀他爹，杀他哥，其实是在向全世界宣告：你们看，以前你们看不起我，现在我把你们都踩在脚下！”
我说得口干舌燥，端起凉茶一口喝光。
阿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然后突然问：“那……他这样的人，还有救吗？”
“有啊！”我一拍大腿，“心理创伤嘛，当然要用爱来治愈！只要有个人能给他足够的爱和温暖，他肯定能被感化！”
说完，我又赶紧摇摇头，一脸后怕：“算了算了，谁敢去感化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，嫌命长吗？还是让他继续疯下去吧，咱们这种小人物，吃好喝好，别掺和就行。”
正说着，管事太监王钦扭着腰进来了。
他一眼看到角落的我们，翘着兰花指，尖着嗓子骂：“你们两个小兔崽子！活干完了吗？就在这儿嚼舌根！这个月的月钱不想要了！”
我跟阿砚吓得一哆嗦，赶紧埋头苦干，手速快得像两台机器。
王钦走过来，兰花指戳了戳我削的土豆，阴阳怪气：“呦，土豆削得都能当镜子了。这手艺，不去伺候贵人，屈才了啊。”
我心里一阵恶寒，脸上只能堆笑：“王总管说笑了，奴才这点本事，哪能跟您比。”
王钦冷哼一声，没搭理我，转身对着阿砚，脸色却瞬间缓和：“阿砚啊，你这孩子就是老实，别跟某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。好好干，以后有什么不懂的，尽管来问干爹。”
说着，他还意有所指地拍了拍阿砚的肩膀，眼神黏糊糊的，看得我恶心。
阿砚侧身躲开，低着头，一声不吭。
我心里把王钦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。
这个老变态，从阿砚刚来就盯上他了，明里暗里想收他做干儿子，其实就是想找个对食。也就是阿砚性子冷，不爱搭理人，不然早就被他得手了。
王钦自觉没趣，又狠狠瞪了我一眼，才扭着腰走了。
我松了口气，对阿砚说：“你小心点，这老东西不是好人。”
阿砚点点头，把削好的山药递给我：“我知道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一句：“你也是。”
我心里一暖。
这吃人的皇宫，也只有阿砚会真心关心我了。
2
下午，御膳房要给陛下的爱宠“雪球”做清蒸鱼。
王钦点名让我去处理那条名贵的鲈鱼。
我知道他这是故意整我。
没办法，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结果，我刚把鱼处理好，准备上锅，那只叫“雪球”的波斯猫不知从哪儿蹿出来，一爪子把鱼扒到了地上。
我吓了一跳，想去捡鱼。
可那猫通人性似的，对着我龇牙咧嘴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。
就在这时，王钦带着几个小太监“恰好”路过。
“哎呦！这是怎么了？”他捏着嗓子，一脸夸张地看着地上的鱼和我，“苏公公，你怎么搞的？陛下的雪球最乖巧，怎么会突然发脾气？是不是你手脚不干净，冲撞了它？”
我没法解释，只能跪在地上，满头冷汗：“王总管，奴才没有……”
“还敢狡辩！”王钦脸色一沉，“来人！苏金冲撞御宠，惊扰圣驾，给我拖到院子里去，掌嘴二十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