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个太监举着棍子,如狼似虎地向我扑来。
我闭上眼睛,绝望地想:我命休矣。
就在这时,一道黑影闪过,挡在我面前。
是阿砚!
他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拆下来的木棍,硬生生扛住了第一波攻击。
“阿砚!”我又惊又喜。
“快走!”阿砚头也不回地对我吼道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。
“走?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!”王钦恶狠狠地说,“给咱家一起打!出了事,咱家担着!”
阿砚虽然拼死抵抗,但他只有一个人,双拳难敌四手,很快就落了下风,身上挨了好几棍。
我看得眼睛都红了,抄起旁边一块砖头,就想冲上去跟他们拼命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火光冲天。
“陛下驾到——!”
一声尖锐的唱喏,划破夜空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只见一队身披玄甲的禁军手持火把,簇拥着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年轻男人,正朝这边走来。
火光下,他长得极帅,但眼神冰冷,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是暴君魏昭!
他怎么会在这里?
4
王钦的脸瞬间惨白如纸。
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“奴才……奴才叩见陛下!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他身后的太监也都吓傻了,扔了棍子跪倒一片,头埋得比谁都低。
我也赶紧跪下,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,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。
魏昭走到我们面前,停下脚步。
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,像刀子一样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他的声音很好听,清冷中带点沙哑,但听在我耳朵里,却跟阎王的催命符一样。
王钦磕头如捣蒜,抢着回答:“回……回陛下,奴才夜间巡查,发现苏金和阿砚这两个小太监,形迹可疑。奴才怀疑他们是宫中奸细,正要将他们拿下,送往慎刑司审问。”
我心里把王钦骂了一万遍。
这个老狐狸,颠倒黑白,死到临头了还想拉我们当垫背的。
“哦?是吗?”魏昭的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他走到王钦面前,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匿名信。
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。
完了完了,人赃并获,死定了。这封信里的“专业”建议,就是教唆犯罪的铁证。
魏昭展开信,扫了一眼。他抬起头,目光像刀子,从我们每个人脸上一一刮过,最后,停在阿砚身上。
“你叫阿砚?”
阿砚抬起头,直视着他,平静地回答:“是。”
“你来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阿砚看了一眼旁边发抖的我,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王钦,平静地开口。
“回陛下,王总管所言不实。事实是,王总管一直对苏金心怀不满,处处刁难。今晚,更是借故将苏金骗至此地,意图不轨。奴才不忍见同伴受辱,才出手相救。这封信,是苏金走投无路之下,准备呈给慎刑司的状纸,并非什么匿名信。”
我惊了。
阿砚竟然敢在暴君面前面不改色地撒谎。
而且,这个谎言,还该死的合情合理!
王钦也懵了,他指着阿砚,气得说不出话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陛下明察!他这是污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