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甜蜜的毒药
段墨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。
每次他带着一身酒气和昂贵的古龙水味道拥抱我时，我都能闻到他手上若有似无的血腥气——不是真的血，是那些因他而受苦的人们的怨念，我几乎能肯定。
我们的豪宅里堆满了他用“聪明手段”赚来的奢侈品。
今晚，他又在兴奋地讲述如何将一批过期的医疗检测试剂重新包装，销往其他国家。“这一单的利润就能买下湖对岸那栋别墅，你知道吗？”他的眼睛闪着光，那是被贪婪点亮的火焰。
我笑着为他斟酒，手指微微颤抖。就在昨天，我偶然发现他电脑里那些被隐藏的文件——关于那些因假药而延误治疗的孩子，关于那些因劣质医疗器械而并发症频发的老人。
“默，我们现在的钱已经够花了，能不能...做些正当生意？”我最后一次尝试。
他嗤笑一声，捏着我的下巴：“正当生意？棠糖，这世上最快的钱，都写刑法里了。你安心当你的富太太就好。”
那一刻，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。
第二天，我驱车前往城市另一端的一个破旧古玩市场。经过七弯八拐的巷子，我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。店里烟雾缭绕，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正在擦拭一堆古玉。
“我要最有效的那种。”我直截了当地说，声音冷静得让自己都惊讶。
老人抬眼打量我，浑浊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灵魂。“姑娘，有些东西请神容易送神难。”
“我不在乎代价。”我从包里取出厚厚的信封推过去，“我要他付出代价。”
老人摇摇头，从柜台最深处取出一个檀木盒子。“血沁玉，认主后吸浊纳秽，不义之财越多，反噬越狠。但你要想清楚，这东西一旦启用，因果循环，报应不爽。”
我接过盒子，没有回答。
当晚，当段墨沐浴完毕，我拿出那枚玉佩，红绳绕过他的脖颈。
“保平安的，”我笑得眉眼弯弯，指尖划过他结实的胸膛，“大师开过光，能护你财源广进。”
他嗤笑一声，捏了捏我的脸：“棠糖，你还信这些？”
但他没有摘下来。他喜欢这些象征性的小玩意儿，像是某种心理安慰，能洗白他手上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。
玉佩贴上他皮肤的那一刻，我好像看见那血丝般的纹路微微亮了一瞬。也许只是灯光错觉。
2 报应的开始
变化悄然而至。
第三周，段墨开始做噩梦。深夜他会突然惊坐而起，大汗淋漓地呓语：“不是我的错...是他们自己选择的...”
我打开床头灯，轻拍他的背：“只是梦，默，只是梦。”
灯光下，我注意到他胸口那处与玉佩贴合的位置，浮现出蛛网状的淡青色痕迹。
第二天早餐时，他揉着太阳穴说头疼。我帮他整理领带时，指尖触到玉佩，竟觉得它比平时温热许多。
“今晚别去应酬了，”我说，“在家休息吧。”
他摇头，眼神狂热：“不行，有一批抗生素要出手，利润很高。”那批抗生素，我知道是有效性存疑的仿制药。
当晚他咳了第一口血。
鲜红的血点溅在洗手台大理石上。检查做了全套，专家会诊了三轮，结果都是“原因不明”。他的脏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衰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