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,但很快又被笑意取代。她自怀中取出一只锦囊,递到楚渊面前,略带羞涩地道:“师兄,我近日修炼总觉得气海滞涩,听闻‘碧波丹’对此有效,可我寻遍坊市也找不到合适的……师兄炼丹技艺超绝,能不能……”
楚渊接过锦囊,神识一扫,里面是几味炼制碧波丹的辅药,品质尚可,却独缺了最核心、也最难寻的主药——百年水云草。
“水云草难得,”楚渊微微皱眉,“且碧波丹于女子阴寒体质略有冲突,师妹或许该请传功长老……”
“我就知道师兄最有办法了!”柳清清不等他说完,便惊喜地打断,双手自然而然地抱上了他的胳膊,仰着脸,眼中满是依赖与信任,“整个青云宗,除了师兄,还有谁能炼成这碧波丹?师兄最疼清清了,一定会帮我的,对不对?”
温香软玉贴近,楚渊身体一僵,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,语气冷淡了几分:“我尽力寻找水云草,但此丹风险不小,师妹还需慎重。”
柳清清对他的疏离恍若未觉,依旧笑靥如花:“嗯!我就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了!”她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宗内琐事,目光却始终黏在楚渊脸上,带着某种炽热的期盼。
楚渊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烦躁,只想尽快脱身:“若无事,我先去戒律堂了。”
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,柳清清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却下来,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阴霾。她死死攥紧了衣袖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。
“尽力……又是尽力……楚渊,你永远都是这副清高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!”她低声自语,声音里充满了怨毒,“我对你的心意,你就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?既然你眼里只有你的丹药,不肯与我结为道侣……那就别怪我毁了你这份清高!”
她转身,走向另一个方向,那里是宗门大师兄萧辰的居所。
几日后,楚渊费尽周折,终于在一场宗外小拍卖会上以高价拍得一株百年水云草。他闭关一日,耗尽心神,终成一颗品质上佳的碧波丹。
当他将丹药送至柳清清处时,她欣喜若狂,连连道谢,眼神却闪烁不定。
又过数日,风云突变。
先是几位曾受楚渊恩惠、得过丹药的弟子先后出现修为倒退、灵力紊乱的症状,经查验,竟都隐隐指向丹药之中掺杂了极隐秘的寒髓杂质,短期内无害,长期服用却会损及根基。
流言骤起,直指楚渊故意在丹药中动手脚,以控制、拿捏同门,其心可诛。
楚渊愕然,欲要辩解,并请长老查验剩余丹药,却发现自己送出的所有丹药,竟无一留存,死无对证。而那些“受害”的弟子,虽言辞闪烁,不敢当面指控,却都在私下哭诉,暗示确为楚师兄所害。
就在宗门内疑云密布,戒律堂准备介入调查之时,最致命的一击来了。
大师兄萧辰亲自押着一名杂役弟子,闯入议事大殿,声称抓到了散布流言、毁谤同门的真凶。那杂役弟子战战兢兢,在诸位长老的威压下,竟一口咬定,是楚渊师兄对他许以重利,命他暗中在宗门散播关于自身丹药有异的言论,目的是为了制造恐慌,再以“独家解药”进一步控制求丹之人!
此言一出,举宗哗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