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产女儿芝芝的病危通知书上，“放弃治疗”四个字的墨迹还未干。
育儿补贴10800元却发放至老公袁路的账户。
“病人手术室在等钱救命！钱呢？”
手术室外，婆婆郭香兰的咆哮穿透ICU的寂静。
“钱到了？袁强！快转！你亲弟弟等着钱救命呢！那丫头片子就是个讨债鬼，早死早干净！省下钱给我大孙子买金锁！”
保温箱里，芝芝微弱的心跳在监护仪上挣扎。
我看着袁路手机上“转账成功”的刺眼绿光，看着郭香兰得意扭曲的脸，指尖在举报键上狠狠按下——
“吞我女儿的命？袁家，我要你们百倍偿还，生不如死！”
01
新生儿重症监护室，消毒水味混着死亡的气息。
“苏女士，芝芝的情况非常危急！动脉导管未闭合并重度感染，必须立刻手术！三天内，十万块，不能再拖！”
医生的声音像重锤，砸得我眼前发黑。
我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，育儿补贴APP上那刺目的“已发放”像烧红的烙铁。
那刺眼的绿色进度条——“已发放”——本该是希望，此刻却成了讽刺。
嗡！嗡！
手机屏幕骤亮：【监护人父亲袁路尾号XXXX账户入账10800.00元】。
“不…不可能…”
我还是不敢相信。
“绑定的是我的卡！我的名字！袁路！你做了什么？”
自从嫁给袁路之后，我赚的所有钱都用来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。
女儿高昂的医疗费，房贷、车贷......
甚至是袁路的亲弟弟袁强在外面欠下的赌债。
这袁家，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！！！
国家发放的育儿补贴，是女儿芝芝的住院费。
是芝芝唯一的希望。
要是再不续上，恐怕真的要被医院拒收了！
走廊尽头，婆婆郭香兰那标志性的、带着贪婪的尖笑刺耳地传来，还夹杂着对袁路的低吼：
“哎哟我的好大儿！钱到了！快！快转给妈！你弟那都火烧眉毛了！高利贷的王八蛋说了，今天再还不上三十万，就要卸掉他一条胳膊！”
“一个赔钱货丫头片子，还是个病秧子，花那冤枉钱干啥？听妈的，这都是命！她的命，不值五万块！”
“钱不转过来，我立刻打电话告诉他们你见死不救！看他们先卸阿强的胳膊还是先来找你！”
袁路惊慌的应和：
“...妈！别！...我转...这就转...”
“不许——！”
我嘶吼着扑过去！
看到的是袁路手指在屏幕上那一下无情的确认，是郭香兰脸上毫不掩饰的、如同鬣狗抢到腐肉般的狂喜。
我想抢手机，却被郭香兰狠狠一把推倒在地！
恶毒婆婆把手机屏幕狠狠砸向我的脸，唾沫星子喷了一脸。
“贱蹄子！嚎什么丧？看清楚！这是国家给我袁家生孙子的钱！轮得到你个生不出带把儿的外姓人惦记！”
“你那短命鬼女儿，趁早咽气是福气！”
“307床袁芝芝家属！钱！钱到底交不交？不交立刻把人带走！别占着茅坑不拉屎！”
护士的怒吼如同最后通牒，在空旷的走廊里炸开，冰冷无情。
急救室的红灯，亮了一整夜。
手术室的门每一次开合都让我心脏骤停。
门开了。
不是救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