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摘下口罩，疲惫的脸上是无法承受的沉重。
“周女士…我们…尽力了…芝芝太小…并发症…太凶了…”
那一刻，我的世界彻底崩塌。
张着嘴，像离水的鱼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芝芝冰冷的身体被推走。
“死了？死了也好！省得拖累人！早跟你说了是个祸胎！白费老子力气！晦气东西！”
袁路满脸嫌弃，甚至还掸了掸沾了点香水味的外套，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。
此刻，我的只想狠狠撕碎他那张嘴。
02
“滴！检测到极端致命权益侵害！‘天罚’维权系统强制绑定！宿主：周晓！”
毫无感情的机械音，在我炸裂的脑海中轰鸣！
一个幽蓝色的半透明界面，悬浮在我眼前：
我看着那个虚拟界面上。
“幻觉......”
不禁苦笑一声，摇摇头，擦掉眼泪。
下一秒，袁路手机屏幕上滚动的信息，瞬间涌入我的脑海！
几条关键短信如同淬毒的匕首：
【瑶瑶小心肝】：亲爱的，学区房销售说今天必须交50万定金锁定房源！钱转了吗？急！爱心
钱到啦！
亲爱的你真厉害！这下给咱们宝贝儿子买市中心学区房的首付有着落啦！
那个黄脸婆没发现吧？
么么哒
后面还附着一张B超单图片，胎儿的性别处赫然标注着“男”。
（发送时间：育儿补贴到账后1分钟）
【郭香兰（妈）】：钱转过来没？你弟等救命呢！阿强刚被带走！说再不给钱就剁手！你敢转给那狐狸精，我死给你看！立刻转我！（发送时间：育儿补贴到账后3分钟）
【袁路】：妈，瑶瑶催的紧，学区房不等人啊…我先转给她…（未发送，草稿箱）
【袁路】：妈，钱转给你了。62万全在了，先紧着阿强（袁路的弟弟）吧。（已发送）
我一时间觉得错愕！
手指发抖。
明明袁路手机上的短信，我从来没点开过。
【任务1：取得关键补贴资金转移流水凭证（限时24小时）】
【奖励：目标人物（郭香兰）实时环境音窃听权限（无死角）】
【惩罚：随机剥夺宿主一项基础感官（味觉/嗅觉）永久丧失】
那声音又来了。
我攥紧拳头。
“滚出去！”
03
冰冷的出租屋里，我抚摸着手机屏幕上女儿唯一清晰的睡颜。
这些年，我为袁家付出了我的全部。
为了帮助袁强摆脱那些高利贷，不惜赌上我的律师职业生涯，将自己的嫁妆补贴袁家，为袁强还清所有债务。
可最终，我换来是什么？
是他们的忘恩负义，是他们的不知足，是他们亲手害死我的女儿。
明明袁强有能力求女儿，可他却一分钱也不肯拿出来。
眼睁睁看着女儿病死在医院！
泪水早已流干，只剩下满腔的恨意。
我戴上口罩墨镜，带上偷偷复印的袁路身份证，递给柜台。
后台的小王，是我资助过的毕业生。
他沉默着，手指在键盘上飞掠，打印机吐出长长的、触目惊心的流水单。
补贴到账后十分钟内，袁路账户里总计62万（含其他不明资金）被分批火速转入了郭香兰的账户！
“晓晓姐…”
小王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和悲悯，将单据塞进我手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