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谣言与试探
第二天早上，陈砚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。他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趴在宿舍的桌子上睡着了，白大褂还没脱，上面沾着昨天的血迹和消毒水味。
“陈砚，你赶紧来医院，出事了！”电话里是张玥的声音，带着哭腔。
陈砚心里一紧，赶紧起身往医院跑。刚到急诊楼门口，就听到护士站的护士们在小声议论：“听说了吗？昨天晚上有个实习医闯了女浴室，好像是张副院长的女婿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怪不得他能进外科，原来这么没规矩。”
“听说撞见的是林薇护士，林护士都快哭了，今天都没来上班。”
陈砚的脚步顿住了，谣言竟然传得这么快。他走进护士站，小李看到他，赶紧闭上嘴，其他护士也都低下头，气氛尴尬得要命。
“陈医生，李主任找你。”护士长走过来，脸色很不好，“你跟我来。”
李主任的办公室里，张诚也在。张诚坐在沙发上，脸色铁青，看到陈砚进来，劈头就问：“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？”
“我……我去浴室洗澡，走错地方了。”陈砚低着头，声音很小。
“走错地方？”张诚站起来，指着陈砚的鼻子，“你知道现在医院都在传什么吗？说你耍流氓！我怎么跟你说的？让你少惹事，你偏不听！”
“爸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太累了。”陈砚想解释，却被李主任打断了。
“张副院长，先别激动。”李主任坐在椅子上，手里拿着茶杯，“陈砚，你昨天撞见的是林薇？”
陈砚点了点头。
“林薇今天没来上班，给我发了条消息，说身体不舒服。”李主任放下茶杯，“你跟我说实话，你昨天除了闯进去，还看到什么了？”
陈砚想起林薇手里的病历单，心里犹豫了。如果他说出来，张诚肯定会知道林薇在查耗材的事，说不定会对林薇不利；可如果不说，谣言只会越来越难听。
“我……我没看到什么，就看到林护士在洗澡，我马上就跑了。”陈砚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。
张诚松了口气，拍了拍李主任的肩膀：“李主任，你看，就是个误会。陈砚这孩子太累了，才犯了错。我已经跟后勤科说了，把浴室的标识换大一点，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。”
李主任看了陈砚一眼，没说话，只是挥了挥手：“你先出去吧，好好上班，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陈砚走出办公室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他刚回到外科诊室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林薇。
林薇穿着护士服，脸色有点苍白，手里拿着病历夹，看到陈砚，眼神冷得像冰。“陈医生，能跟你谈谈吗？”
两人走到楼梯间，林薇从兜里掏出昨天的病历单，展开给陈砚看：“你昨天看到这个了，对不对？”
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，点了点头。
“这批止血海绵有问题，已经有三个患者用了之后出现过敏反应，其中一个还差点休克。”林薇的声音压得很低，“我上个月调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，跟后勤科反映，他们说我没事找事。后来我查了批号，发现这批货根本没有正规的检验报告，是张副院长通过私人关系进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