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始终低着头,一副深受打击、魂不守舍的样子。
回到家,陈凯又假惺惺地安慰了我几句才离开。
苏晴直接进了卧室,“砰”地一声摔上了门。
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走到玄关的置物架旁,拿起那个装着袖扣盒的礼品袋。
回到书房,我关上门,取出里面的微型摄像头。
连接电脑,视频被导了出来。
画面里,从李月推门而入,到陈凯的慌乱,苏晴的狡辩,再到他们之间为了推卸责任的互相指责。
每一个细节,每一个表情,都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。
我看着屏幕里那对狗男女丑陋的嘴脸,露出一个冰冷的,不带任何温度的微笑。
第一道裂痕,已经出现。
接下来,是时候让它彻底崩塌了。
4.
接下来的几天,我彻底变成了一个“废物”。
我请了假,整天待在家里,不刮胡子,不换衣服,像一滩烂泥一样窝在沙发里。
苏晴一开始还对我冷嘲热讽,见我真的意志消沉,反而放下了心。
她大概觉得,我还是那个被她拿捏得死死的,离了她就活不了的软蛋。
她和陈凯开始对我加倍“关心”。
陈凯每天给我打电话,约我出去喝酒解愁。
苏晴也一反常态,开始为我准备三餐,柔声细语地劝我振作。
他们越是这样,我心里的恨意就越是翻腾。
时机差不多了。
这天下午,苏晴在客厅看电视,我走进书房,故意没有关严门。
我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。
“王律师,是我。”
我的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疲惫和沙哑。
“……对,我最近状态很不好,公司那边可能顾不上了。”
“我名下不是有一个新立项的AI医疗诊断项目吗?前景非常好,就是还在孵化期。”
“我……我想把这个项目的股权转让一部分出去,回笼点资金,也想休息一下。”
我用眼角的余光,瞥见书房门缝外,一个身影一闪而过。
是苏晴。
她上钩了。
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,我的手机就响了,是陈凯。
他一定是从苏晴那里得到了消息。
“林默,你疯了?那个项目我听说了,是未来的金矿!你怎么能说卖就卖!”
他语气急切,仿佛是在为我着想。
“我累了,真的累了。”我叹气,“心累。”
“兄弟,你别这样!这样,你信得过我,把股权转给我!我替你管着,等你状态好了再还给你!”
“钱不是问题,我来想办法!”
多么动听的兄弟情谊。
前世,他就是用这套说辞,骗走了我公司的核心技术和所有股权。
我假装犹豫和挣扎了很久。
“可是……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什么规矩不规矩的!咱们是兄弟!你别管了,合同我来准备!”
他比我还着急。
两天后,陈凯带着一份股权转让合同找到了我。
我没有立刻签。
我把他晾了三天。
这三天里,苏晴每天都在我耳边吹风。
“老公,陈凯也是为了你好,你就信他一次吧。”
“把公司交给他打理,你也能好好休息一下,我们正好可以出去旅个游。”
她已经开始幻想拿到钱之后的生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