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用的！”“林薇”猛地抽出剪刀，李婷软软地倒了下去，眼睛还圆睁着，望着苏倩的方向。
张萌突然松开苏倩，扑向“林薇”：“你放过她！当年是我抢了她的名额，不关她的事！”
“林薇”冷笑一声，侧身躲开，剪刀一挥，划开了张萌的手腕。血涌了出来，滴在地板上，和那些陈旧的血迹混在一起。
苏倩趁机往楼下跑，可刚跑到楼梯口，就看到楼梯下面站着一个人。
是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，脸色苍白得像纸。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倩，嘴角慢慢咧开一个笑容——那笑容，和“林薇”脸上的一模一样。
“你要去哪呀？”白裙女孩的声音很轻，像水一样漫上来，“路还没走完呢。”
苏倩猛地后退，撞在走廊的墙壁上。墙上的石灰簌簌往下掉，露出里面泛黄的报纸，报纸上的日期是十年前的。
原来这栋荒宅，早就有人住过。
“她们都留下了，你也留下吧。”“林薇”走到苏倩身后，剪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，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。
苏倩的大脑又开始空白，耳边响起那若有若无的铃声，叮铃，叮铃。她看到白裙女孩朝她伸出手，那只手湿漉漉的，指甲缝里还沾着泥。
她的脚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挪，朝着白裙女孩走去，朝着楼梯下面走去。那里一片漆黑，像一张等着吞噬一切的嘴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“林薇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带着满意的笑意，“鬼领路，从来不会只领一个人……”
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，像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洞里。
二楼的月光依旧惨淡，照在空荡荡的走廊上，照在李婷和张萌倒在地上的身体上，照在“林薇”那张逐渐变得透明的脸上。
她看着楼梯口，轻声说：“下一个，该找谁呢？”
荒宅外，风吹过墓地，卷起更多的纸钱灰。远处的小路上，似乎又传来了脚步声，很轻，很急，一步步朝着这里靠近。
铃声，还在响。
第三章旋转木马上的光斑
苏倩感觉自己在往下坠。
不是楼梯那种有台阶的踏实下落，而是像掉进了无底洞，四周一片漆黑，只有耳边的铃声越来越响，叮铃、叮铃，像有人举着铃铛在她耳边晃。
“别睡……”
一个微弱的声音钻进脑海，像根细针，刺破了混沌。苏倩猛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正趴在冰冷的地面上，鼻尖蹭着潮湿的泥土，混杂着腐烂树叶的气息。
这是……荒宅的地窖？
她挣扎着坐起来，后背撞到一堆麻袋，发出“哗啦”的响声。借着从头顶小窗透进来的一点微光，她看清了周围——堆满了破旧的农具和麻袋，墙角结着蛛网，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。
刚才……是李婷最后那声“跑”救了她？还是“林薇”故意放她下来的？
苏倩摸了摸脖子，那里还残留着剪刀冰凉的触感，心有余悸。她试着站起来，腿却软得像面条，膝盖一弯又跌坐下去，手掌按到一片黏腻的东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