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感到一阵不适。对方在短时间内就掌握了他的全部信息，而他对这个男人却一无所知。
“您是谁？”他鼓起勇气问。
陈正明笑了笑：“一个愿意帮助你的人。”
车子在那条破旧的巷口停下。雨已经停了，但低洼处仍积着浑浊的雨水。
陈正明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：“拿去，给你妹妹买药。”
林默看着那信封，厚度令人咋舌。这足够支付妹妹半年的药费，甚至更多。
但他还是摇了摇头：“我不能接受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陈正明似乎真的感到困惑，“你需要帮助，而我恰好有能力提供帮助。这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我们素不相识...”林默低声说。
“有时候，陌生人反而最能互相帮助。”陈正明意味深长地说，“拿着吧，就当是投资。”
“投资？”林默不解。
“我投资你的未来。”陈正明将信封塞进林默手中，“我相信以你的能力，将来会成大事。到那时，你再回报我也不迟。”
最终，林默收下了那笔钱。妹妹的医药费迫在眉睫，尊严在生存面前显得苍白无力。
之后几周，陈正明偶尔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——派人送来学习资料，安排医生为妹妹诊察，甚至悄悄支付了奶奶的眼科手术费用。
林默逐渐放下了戒心。在他最绝望的时候，这个男人的出现如同神赐的礼物。他开始相信，世界上真的有无缘无故的善意。
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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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总，到了。”司机的声音将林默从回忆中拉回现实。
车已经停在了公司楼下。雨依然下着，但没有减弱的迹象。
林默看了眼手表，离晚上八点还有四个小时。他需要处理完手头的工作，然后去赴赵老四的约。
希望这次能揭开真相的一角。
乘电梯上楼时，他的手机响了。是私人侦探打来的。
“林总，关于陈正明的调查有了一些进展。”侦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，“他的背景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”
“说重点。”林默简洁地命令。
“陈正明不是他的真名，至少不全是。”侦探说，“他的全名叫陈正明·李，中美混血，九十年代回国发展。表面上是几家科技公司的投资人，但实际上...”
侦探顿了顿，似乎在选择合适的措辞：“他可能与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有关联。”
“具体是什么？”林默追问。
“现在还不好说，但有一点很明确——十二年前，他在这座城市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。而且...”侦探的声音压得更低了，“他当时正在寻找‘可塑之才’。”
电梯到达顶层，门悄无声息地打开。林默走进办公室，站在落地窗前，俯瞰被雨水笼罩的城市。
“可塑之才？”他重复着这个词，心中涌起一股寒意。
“是的。而且不止您一个。”侦探说，“那几年，他资助了至少十几个像您当年那样处境困难的年轻人。”
“这些人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大部分销声匿迹了。”侦探的回答令人不安，“有几个取得了相当的成功，但都与陈正明保持着距离，似乎害怕与他扯上关系。”
林默的眉头紧锁。他从未想过自己可能只是陈正明“投资”的众多目标之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