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懂了吗？陈默修改完，侧头问她。
周芊芊的脸更红了些，诚实地摇摇头：“有……有一点明白，但又不是很明白。陈老师你真厉害。”
陈默笑了笑，又耐心地把原理和修改思路给她讲了一遍。这次她听得更认真，偶尔点点头，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轻轻颤动。
问题顺利解决，系统屏幕上的错误提示消失，数据流重新开始正常滚动。
太好了！谢谢陈老师！周芊芊松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、真心实意的笑容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，那份怯生生的感觉冲淡了不少，透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明媚来。
小事。陈默站起身，以后遇到问题，可以先查日志，大部分错误都能找到线索。
嗯！我记住了！周芊芊用力点头，像接到重要指令。她看着陈默，眼神里的崇拜和感激几乎要满溢出来，“陈老师，你……你明天还会在车间吗？如果……如果我还有不懂的，可不可以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说越小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小心翼翼。
窗外，下班的铃声准时响起，穿透了厂区的喧嚣。
陈默看着她那副生怕被拒绝的样子，点了点头：“应该都在。有问题可以来问我。”
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。
05.夜班、宵夜、闲聊
生产线升级项目进入了关键的数据采集阶段，需要连续监测设备在不同负载下的运行参数。这意味着，夜班不可避免。
陈默主动揽下了前半夜的监测任务。比起在宿舍听王师傅的鼾声，他宁愿待在车间里，至少还有机器作伴。
入夜的工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，呈现出另一种面貌。巨大的厂房里只亮着几盏必要的照明灯，阴影被拉得很长，机器的轰鸣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更加清晰和孤独。空气里的机油味似乎也沉淀下来，变得有些冷冽。
他独自坐在控制室里，对着闪烁的屏幕记录数据，只有空调的低鸣和键盘的敲击声回应着他。偶尔起身透过玻璃窗俯瞰下方安静流淌的生产线，一种奇特的、介于专注与放空之间的平静感包裹着他。
快午夜时，胃里开始有些空落落的。厂区偏僻，这个点别说外卖，连只野猫都难找。他想起食堂似乎有个小窗口是给夜班工人提供宵夜的，便决定去碰碰运气。
食堂大厅一片漆黑，只有角落那个小窗口还亮着暖黄色的灯，像一个孤零零的灯塔。窗口后面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低着头收拾东西。
是林婉。
她似乎也刚忙完，正准备下班。听到脚步声，她抬起头，看到是陈默，眼中掠过一丝讶异，随即又化为了那抹熟悉的、温婉的笑意。
陈工程师？这么晚还没休息？
嗯，值夜班，过来看看还有没有吃的。陈默笑了笑，感觉胃里的空荡感更明显了。
林婉看了看墙上指向十一点的钟，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保温餐盘，脸上露出些微歉意：“哎呀，真是不巧，最后一点炒面刚卖完。工人们吃饭快，准备得不多。”
陈默心里闪过一丝失望，但还是摆摆手：“没事，我回去泡面也一样。”
那怎么行，熬夜辛苦，吃泡面没营养。林婉轻声说着，弯下腰，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小巧的保温饭盒，“我这儿还有点自己带来的小米粥，晚上熬多了，本来想着明早当早饭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