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昊一听，哈哈大笑，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。
“说得对！”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“他确实不配。”
他松开手，重新坐了回去，翘起二郎腿，用下巴指着我爸，那样子就像在逗一条狗。
“这样吧，老东西，也别说我瞧不起你。”
“你今天，要是能把我陪高兴了，等我们吃完，这桌上的剩菜，我做主，让你打包带走，怎么样？”
我“噌”的一下就站了起来，手里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，眼睛都红了。
士可杀，不可辱！
“爸！我们走！”
我拉着我爸的胳膊就要往外拖。
可我爸，却像座山一样，坐在那儿，纹丝不动。
他拦住了我。
然后，他缓缓地抬起头，那双一晚上都没什么神采的眼睛，第一次，主动看向了王昊。
他的声音不大，但很平静，平静得可怕。
“你想怎么喝？”
3.
王昊愣了一下，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。
“哈哈哈哈！老东西，你他妈还挺有种！”
他笑得前仰后合，眼泪都快出来了。他身边的黄毛绿毛也跟着一起哄笑，整个包厢里充满了快活又恶毒的空气。
“行！”王昊一抹笑出来的眼泪，猛地一拍桌子，“今天小爷我就陪你玩玩！”
他冲着门外吼了一嗓子：“服务员！把这些娘们唧唧的红酒都给老子撤了！上白的！”
很快，服务员推着一个小车走了进来，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十二瓶没开封的高度白酒，瓶子上那几个烫金的大字，晃得我眼晕。
王昊像码砖头一样，把那十二瓶白酒在桌上一字排开，场面骇人。
“老东西，也别说我欺负你，”他指着那些酒，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，“我们一人六瓶。谁先倒下，谁就从这张桌子底下钻过去，学三声狗叫。怎么样，敢不敢玩？”
我那个狗腿子经理吓得脸都白了，他死死地拉住我，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哀求：“李凡！你疯了！快让你爸认个怂！这喝下去要出人命的！合同不要了也不能这么喝啊！”
我心都揪成了一团，眼眶红得吓人。我不管什么合同了，我不能让我爸受这种侮辱！
“爸！别喝！我们回家！”我冲过去就要拉我爸。
可我爸，却像没听见一样，他看着那十二瓶酒，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够。”
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。
整个包厢，瞬间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爸。
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，我爸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，先是指了指一脸狂傲的王昊，然后，又指了指已经吓傻了的我。
“你，还有我儿子。”
“你们两个，陪我一个。”
4.
王昊愣了一下，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嘲笑：“哈哈哈！老东西你疯了？行！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！”
赌局就这么定了。
经理和服务员吓得脸都白了，想劝，又不敢，只能哆哆嗦嗦地退到了墙角。
王昊拿起一瓶白酒，“砰”的一声磕开瓶盖，红着眼睛瞪着我。
“看你爹干的好事！”他把另一瓶酒砸到我面前，“喝！今天谁也别想站着出去！”
我看着我爸，他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，甚至还朝我点了点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