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是什么意思?
是在暗示我,只要我肯“付费”,今晚的恩宠就是我的?
用一根发簪,换一夜温存?
我简直想笑出声来。
他把我当成了什么?青楼里待价而沽的妓子吗?
柳青芜见我不说话,又开始她的表演:“陛下,您别生气,温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。她只是……只是太久没见到您,心里有些委屈罢了。”
她柔弱地拉着萧觉的袖子:“您看,姐姐都快哭了。您就别罚她了,好不好?”
萧觉冷哼一声,捏住柳青芜的下巴,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:“哦?她委屈?朕看她胆子大得很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我头上那根仅剩的、还算体面的玉簪上。
那眼神,赤裸裸的,充满了暗示和压迫。
我浑身发冷,血液都快要凝固了。
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发间。
给,还是不给?
给了,我今晚就能得到他的人,却彻底失去了我的尊严。
不给,我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。
【付费倒计时:十、九、八……】
那冰冷的机械音在我的脑海里读秒,像是催命的符咒。
我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中已是一片死寂。
我缓缓抬手,拔下了那根玉簪。
柳青芜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,随即又被楚楚可怜的伪装覆盖。
周围的空气安静得可怕,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我,等着看我的笑话。
我拿着那根簪子,一步一步,走到萧觉面前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。
我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,将簪子递给李德全。
而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对准我自己的手臂,狠狠地划了下去。
第2章
“嘶——”
尖锐的玉簪划破皮肉,一道血痕瞬间浮现,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。
疼痛让我瞬间清醒。
“陛下。”我举起流血的手臂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,“臣妾自知有罪,不该在宴前失仪,惊扰了陛下和柳贵人的雅兴。臣妾自请回宫,抄写佛经百遍,为我大梁祈福,为陛下赎罪。”
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存在一般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柳青芜脸上的得意僵住了,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,仿佛不认识我一般。
萧觉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,他盯着我手臂上的血,眉头紧紧皱起。
【她这是干什么?自残?演给谁看?】
【朕的付费游戏,她居然敢不玩了?】
【有意思。】
我心底冷笑。
是啊,不玩了。
这场你导我演的独角戏,我演累了。
我福了福身,不等他发话,转身就走。
高傲的、决绝的,不带一丝留恋。
走出大殿的那一刻,我仿佛听到了身后传来的,柳青芜娇滴滴的哭诉声。
“陛下,温姐姐她……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都怪我,我不该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萧觉的声音冷得掉渣。
我的脚步顿了一下,随即走得更快了。
回到我那冷清的瑶华宫,宫女们吓得面无人色,手忙脚乱地要为我包扎。
“都下去。”我挥退了她们。
我一个人坐在铜镜前,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