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儿脚步微顿，侧头看来。
她闭着眼，脸色惨白，嘴唇发紫，像随时会断气。
“谁？”苏瑶儿声音清冷。
凌汐缓缓睁眼，瞳孔涣散，颤着手指向她：“师、师姐……别去……”
“你认得我？”
“寒髓玉……动不得……”她咳出一口浊气，“山崩……地裂……我梦见了……上次丹炉炸……我也说了……没人信……”
苏瑶儿眉头微蹙：“你一个外门病残，怎知藏玉阁之事？”
“梦……都是真的……”凌汐眼神忽亮，“师姐，你真以为……一块玉就能换他真心？”
苏瑶儿指尖一颤。
“他若在乎你，早该来接你了……何必让你冒险？”她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，“值得吗……为你一个人……毁整个宗门？”
“住口！”苏瑶儿厉喝，却没上前。
她站在原地，呼吸乱了一瞬。
凌汐看得清楚——那一瞬的动摇，藏不住。
“我只是……不想你后悔……”她嗓音沙哑，“像我……连药都领不齐……被人忘了也算轻的……可你要是出了事……他会不会回头看一眼？”
苏瑶儿猛地转身：“胡言乱语！”
但脚步变了。
不再是笔直前行，而是略显凌乱，像被什么绊住了。
她走得急，却没往藏玉阁方向。
凌汐瘫在草堆里，笑了一声，又咳出来。
“系统……算不算？”
沉默。
“喂？五点积分呢？我命都快没了。”
“任务完成。”系统终于响了，“判定依据：目标行为中断，因果链修正。”
一股暖流注入四肢，她哆嗦了一下。
“总算……没白演。”
体温回升，可身体还是散架似的。
她想爬起来，手一滑，整个人栽进雪堆。
雪钻进衣领，冷得她打了个激灵。
“早知道……选个暖和点的草堆。”
她仰躺着，看灰蒙蒙的天。
雪花落在脸上，化了。
“原来病得像纸片，也能挡刀。”她喃喃，“下次能不能给点力气值？哪怕加个十斤负重也行。”
系统没理她。
远处传来脚步声，是巡防弟子。
“这儿有个外门弟子晕了！”
有人把她抬起来，她迷迷糊糊睁眼。
“别……说我清醒……就说我梦游撞邪了……”
“你说啥？”
“我说……我命硬得很。”
回到药庐，躺回床铺，浑身像被碾过。
她摸了摸胸口，心跳稳了。
“系统，苏瑶儿那边……有反应没？”
“检测到情绪波动。”系统嘀咕，“恋爱脑浓度下降3%。”
“才3%？”她翻白眼，“我还以为能砍掉一半。”
“人家十几年情感滤镜，你一句话就想清零？你当自己是除障仪？”
“我差点死在路上，你就不能夸一句？”
“奖励已发放，情绪价值不在服务范围内。”
她懒得争了，闭眼歇着。
外面雪还在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