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惊羽就在台下。
他只是受了些许剑气波及，皱了皱眉。
回雪竟为了他，在我背后，给了我致命一击。
林惊羽与它里应外合，将我捅了个对穿。
临死前，我看到林惊羽抱着回雪，笑得温柔。
「回雪，还是你最心疼我。」
回雪剑灵在他怀里，亲昵地蹭了蹭他，看我的眼神，像在看一个死物。
原来，我拼死夺回的，悉心供养的，不过是个白眼狼。
原来，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如今，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，我心中的恨意早已被冰冷的死寂所取代。
在所有人同情、怜悯、幸灾乐祸的目光中，我忽然笑了笑。
「好。」
我只说了一个字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林惊羽抱着回雪，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。
他预想过我的愤怒、不甘、失态，唯独没有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。
平静得……让人心慌。
我没再看他们一眼。
转身，走向择剑崖的角落。
那里，堆放着一些无人问津的残剑、废剑。
林惊羽刚才冲过来时，似乎嫌其中一把剑碍事，还轻蔑地一脚踢开。
就是它了。
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，剑身只剩一半，上面布满了豁口，连剑柄都残缺不全。
我弯腰，在全场死寂的注视下，捡起了这截废铁。
短暂的寂静后，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哄堂大笑。
「疯了！江澈疯了！」
「神剑不要，去捡一把破铜烂铁？」
「哈哈哈，什么第一天骄，我看是第一废物吧！」
「被刺激得失心疯了，真可怜。」
林惊羽看着我，先是错愕，随即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鄙夷和嘲讽。
他扬了扬怀里的回雪，剑光流转，仿佛在向我示威。
我无视了所有声音。
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断剑。
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，却又带着无尽不屈与苍凉的剑意，从掌心传来。
我转身，头也不回地离开择剑崖。
身后，是无尽的嘲笑。
02
我的住处在清静的竹林深处，名为「听竹小筑」。
刚回到小筑，将断剑放在桌上，门外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。
“砰砰砰！”
敲门声粗鲁而急促。
我打开门，林惊羽正站在门外。
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平日里总爱巴结他的跟班。
他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。
「师兄，我听说你……选了把断剑，不放心，特地来看看你。」
他一边说，一边走进屋里，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桌上的断剑上，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。
「师兄，你这是何苦呢？」
他手持回雪，故意在我面前挽了个剑花。
回雪剑身流光溢彩，剑气逼人，映得他那张俊美的脸更加意气风发。
那炫目的剑光，刺痛了我的眼。
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，但也不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。」
「这把断剑就是个废物，连最低阶的法器都不如。」
他身后的一个跟班立刻附和道：「就是啊，江师兄，羽哥也是为你好。」
「你拿着这玩意儿，以后怎么见人啊？」
另一个阴阳怪气地笑起来：「说不定江师兄就喜欢这调调呢，这叫返璞归真。」
林惊羽故作大度地瞪了他们一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