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许胡说！」
他转向我，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。
「师兄，这样吧，我房里还有几把不错的灵剑，虽然比不上回雪，但也算上品。我送你一把，算是我的一点补偿，如何？」
名为补偿，实为施舍。
他在用这种方式，告诉我，他现在拥有的，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。
而我，只能接受他的怜悯。
我看着他，觉得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。
“砰！”
我直接关上了门。
巨大的关门声，将所有嘈杂都隔绝在外。
门外，林惊羽的脸瞬间变得铁青。
被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打了脸，他伪装的温和再也维持不住。
「江澈！你别给脸不要脸！」
「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吗？」
「我好心来看你，你竟敢如此对我！」
「我告诉你，你会为今天的愚蠢和傲慢，后悔一辈子！」
他在门外气急败败地怒吼。
我充耳不闻。
走到桌边，静静地看着那把断剑。
夜色渐深。
我伸出食指，逼出一滴殷红的精血。
血珠悬在指尖，散发着淡淡的灵气。
我回忆起前世，在宗门藏书阁一本无人问津的古籍上看到的一段话。
「上古神兵，沉于死寂，非血脉不醒，非魂祭不生。」
当时只当是上古传说，并未在意。
如今，我却只能赌这一把。
我将血珠，轻轻滴落在布满铁锈的剑身上。
血珠没有滚落，而是如同水滴落入海绵，瞬间被剑身吸收。
嗡……
一声极其微弱的嗡鸣，从断剑内部响起。
仿佛一头沉睡了万古的巨兽，被这滴血惊扰，不耐烦地翻了个身。
一股苍茫、古老、死寂的气息，一闪而逝。
我的心，猛地一跳。
有门！
我毫不犹豫，咬破指尖，将更多的血，涂抹在剑身之上。
断剑安静地躺在桌上，贪婪地吸收着我的血液，再无半点声息。
但我知道，有什么东西，已经不一样了。
03
三天后，宗门小比。
这是新晋弟子入门后的一次摸底测试，旨在检验各人与所选灵剑的契合度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。
带着看好戏的、嘲讽的、惋惜的。
我的名字，被第一个叫到。
执事长老看着我，叹了口气，宣布了我的对手。
「第一场，江澈对阵王浩。」
王浩，正是那天跟在林惊羽身后，对他极尽谄媚的跟班之一。
他一跃上台，手中灵剑光芒闪烁，是一把不错的上品法器。
他看着我，嘴角咧开，满是恶意。
「江澈师兄，请吧。」
他故意把“师兄”两个字咬得极重。
「让我看看，你这把绝世‘神兵’，到底有什么威力。」
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。
林惊羽坐在最前排的观战席上，手握回雪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，眼神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
我提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断剑，一步步走上比武台。
沉重，粗糙。
这是断剑给我的唯一感觉。
「江师兄，小心了！我这把‘青锋剑’，可是削铁如泥！」
王浩大喝一声，身形暴起，一剑朝我当头劈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