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早起上班的邻居路过，都探头探脑，脸上是吃瓜的兴奋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他朝我走过来，把那束花递到我面前，声音里带着他自以为的磁性：“姜苓小姐，早上好。希望这些花，能给你带来一天的好心情。”
我没接花。我指着地上的花瓣，问他：“这些，是你弄的？”
他扬起下巴，一脸“快夸我”的表情：“是啊，我昨晚连夜准备的。喜欢吗？”
“不喜欢。”我冷静地说，“第一，物业规定，楼道内禁止堆放杂物，包括但不限于垃圾、鞋柜和花瓣。第二，这些花瓣会增加保洁阿姨的工作量，我觉得很不体面。第三，我花粉过敏，虽然不是很严重，但会不停打喷嚏。”
我说着，还非常配合地吸了吸鼻子。
他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我绕过他，走到楼梯口，把垃圾扔进垃圾桶。回来的时候，他还没动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看着他的眼睛，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直接的话：“秦先生，我不确定你是什么意思。但如果你想追求我，我得明确告诉你，我不喜欢这种方式。它很浮夸，很浪费，而且给我造成了困扰。如果你只是想当个好邻居，那以后见面点头微笑就好，不用这么破费。”
说完，我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还有，楼道里的花瓣，麻烦你在保洁阿姨上班前清理干净。不然被物业罚款，就不太好了。”
我没再看他是什么表情，直接开门回家，关门。
隔着门板，我好像听见了一声轻微的、像是牙齿咬合的声音。
一个小时后，我透过猫眼，看到秦曜和他那个同样穿着考究的助理，正拿着扫帚和簸箕，一脸憋屈地清扫楼道里的花瓣。
我满意地坐回电脑前。
很好，麻烦解决了。
事实证明，我还是太天真了。对于秦曜这种人来说，这根本不算麻烦。这顶多算个开胃小菜。真正的“正餐”，还在后头。
2
被我明确拒绝后，秦曜消停了三天。
这三天里，我除了偶尔在楼道里碰到他，他会给我一个复杂的、混杂着不甘和探究的眼神之外，没再有任何出格的举动。
我以为他已经放弃了。毕竟，他那种天之骄子，被这么不留情面地拒绝，自尊心肯定受不了。
第四天，我接到了一个合作方的电话，说我之前给一个游戏画的角色立绘出了点小问题，需要我马上去他们公司一趟，当面沟通修改。
这是常有的事，我没多想，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。
合作方的公司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。我以前来过，但这次，我一进大堂，就感觉气氛不太对。前台小姐看我的眼神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八卦光芒。
我没理会，直接上了电梯。
到了合作公司的楼层，门一开，我就看到了我的对接编辑，小张。他一脸焦急地等在电梯口。
“姜苓老师，你可算来了！”他看到我，像是看到了救星。
“怎么了？不是说立绘有问题吗？很严重？”我问。
小张的表情更奇怪了，他拉着我往会议室走，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说：“不是，立立绘没问题！是……是有人有问题！”
我一头雾水地被他推进会议室。
会议室里，坐着他们公司的老板，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。而在主位上，坐着的赫然是秦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