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我拉开会议室的门，在外面一群伸长脖子偷听的员工的注视下，扬长而去。
回到家，我给自己倒了杯水，一饮而尽。
跟这种人打交道，真是比画十张稿子还累。
我以为这次他总该知难而退了。毕竟，钱都砸了，面子也丢了，正常人都该放弃了。
然而，秦曜显然不是正常人。他的脑回路，大概是用金条焊的。
没过几天，他又搞出了新的花样。
3
秦曜的新花样，是从伪装成“好邻居”开始的。
他不再搞那些浮夸的大场面，而是转为“润物细无声”的渗透。
比如，我早上出门扔垃圾，会发现他家的门口放着两份打包好的、一看就很高级的早餐，旁边还贴着张便签：“邻居，早上好。多买了一份，不介意的话一起吃？”
我当然介意。我直接无视，扔完垃圾就回家。过了十分钟，我从猫眼看出去，他会一脸落寞地把那份早餐收回去。
比如，我下午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酸奶，他会“偶遇”我，然后热情地要帮我拎东西。
“姜苓，买东西啊？我帮你拿。”
我举起手里那盒只有250克的酸奶，对他晃了晃：“谢谢，我自己能行。”
他的表情就很尴尬。
最离谱的一次，是我家厨房的水管突然漏水。我给物业打电话报修。结果，物业的师傅还没来，秦曜先敲响了我的门。
他穿着一身工装服，手里拿着工具箱，头发上还故意沾了点灰，对我露出一个爽朗的笑：“嗨，听说你家漏水了？我以前学过一点管道维修，我帮你看看？”
我看着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，又看了看他崭新得连个褶子都没有的工装服，觉得这场景荒诞得像一出喜剧。
“不用了，我已经叫了物业。”我靠着门框，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。
“物业的师傅哪有我快啊！远水救不了近火，再说了，邻里之间，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？”他说着，就想往里挤。
我伸手拦住他：“秦先生，我们家有句老话，叫‘无事献殷勤，非奸即盗’。你这么热情，我有点害怕。”
他的笑容又僵住了。
“我只是想帮你……”
“谢谢，但我不需要。”我打断他，“而且，你这种行为，在我看来，不是帮忙，是越界。我们只是邻居，没有熟悉到可以随便进出对方家门的地步。”
正好这时候，物业的维修师傅提着工具箱上来了。
“姜小姐是吧？哪儿漏水了？”师傅声音洪亮。
我立刻给师傅让开路：“师傅辛苦了，在厨房。”
我侧身让师傅进去，然后对门口的秦曜说：“秦先生，你看，专业的人来了。就不劳你大驾了。慢走，不送。”
说完，我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这些小打小小闹，我还能应付。但真正让我觉得忍无可忍的，是他开始打着“为你好”的旗号，干涉我的生活。
起因是我接了一个国外的项目，需要倒时差，连续几天都是半夜画稿，白天睡觉。
秦曜大概是通过某些我不知道的渠道，知道了我的作息。
于是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，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。我顶着一头乱发，睡眼惺忪地打开门，就看到了西装革履的秦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