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后还要好好照料他。”

说罢,便转身离去。

我定了定神,心中未有半分波澜。

强扭的瓜本就不甜,这从来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
父亲从小便教导我,要活得肆意潇洒,不被俗事所困,这份初心,我从未忘记。

深吸一口气,我亦步亦趋地走进书房,将药碗轻轻放在桌案上。

如往常一样,沈景渊没有多言,径直拿起药碗,仰头一饮而尽,动作干脆利落。

我见他已服完药,便转身准备离开。

刚走出没几步,身后便传来沈景渊冰冷的声音,没有半分温度:“方才我父王说的话,你应该都听见了。我沈景渊这辈

子,只认一生一世一双人,能站在我身边、成为我世子妃的,唯有我自己认定的女子。我绝不会为了父王欠下的恩情,

牺牲自己的婚姻,这点,你可明白?”

我脚步未停,只是淡淡回头,目光与他相对,语气平静无波:“我明白。不过,我还是那句话,愿你眼疾早日康复。”

话音落,我便不再停留,转身走出了书房。

7.

柳依依垂着眼帘,指尖轻捏着裙摆,声音软得像春日里拂过湖面的风:“姨母,娘特意让我把江南捎来的特产送来,您

尝尝看,还是不是当年您和她最念着的那滋味?”

王妃伸手接过食盒,指腹触到盒身残留的温意,嘴角慢慢漾开浅淡的笑意:“可不是这股子香气嘛,你母亲倒还记着我

这点老念想。”

听这话,柳依依悄悄攥紧了袖口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,语气也沉了几分:“方才我去看表哥,总觉得他的眼

疾一点也没见好,人也比从前沉默多了。我都快忘了,他从前骑在马上、挽弓射箭时的精气神了。”

王妃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,眉尖轻轻蹙起,眼底也笼上一层化不开的愁绪。

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李管家快步走进来,躬身垂首道:“王妃,府门口来了位道士,说咱们王

府里阴气太重,若是府中有伤病之人,怕是难好。老奴不敢自作主张,特来请您示下。”

王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—— 平日里她最不信这些游方道士的虚话,可一想到沈景渊那迟迟不见好转的眼疾,心尖还是

忍不住颤了颤,终究是关心则乱。

柳依依见状,连忙上前半步,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劝意:“姨母,不如先让那道士进来,听听他怎么说,再做决定也不

迟呀。”

王妃沉默了片刻,缓缓点了点头:“那就让他进来吧。”

李管家领命退下,没一会儿便引着一位道士进来。那道士上前躬身行礼,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,透着几分出尘的淡

然:“贫道云游经过此处,见王府上空被浑浊阴气笼罩,便多嘴问了几句,才知是屡立战功的王爷府邸。本不该多管闲

事,只是听闻世子正受眼疾困扰,而这过重的阴气,对养伤实在不利,故而斗胆前来告知,还望王妃重视。”

“姨母,这事儿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啊。” 柳依依凑在一旁,语气里添了几分故作焦急的催促。

王妃脸色复杂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食盒边缘,问道:“怎么才能确定,是何物引来这阴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