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天锦鲤，那可是王母娘娘的心头肉，据说是在混沌初开时就养着的老宝贝，浑身鳞片都是七彩琉璃色，一口气能吐出三千个祥瑞泡泡。
这宝贝疙瘩死了，天庭得抖三抖。
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？
“星君，你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我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，“瑶池重地，有天兵天将把守，我一个扫地的，怎么可能进得去？”
“哼，天兵看到你今天卯时三刻，在瑶池外的白玉桥上扫地！”太白金星冷笑一声，“而锦鲤，正是在卯时四刻被发现没了气息！除了你，还有谁？”
这逻辑简直是狗屁不通。
我在那扫地，跟鱼死了有什么必然联系？难道我扫地的声音把它给震死了？
“就凭这个？”我气笑了，“星君，这是不是太牵强了点？”
“牵强？”太白金星眼睛一瞪，“凌霄，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！你被贬为扫把星，心怀怨恨，趁机报复，毒害王母娘娘的仙宠！人证物证俱在，你还想抵赖？”
他身后一个天兵立刻上前一步，手里托着一个盘子，盘子里放着一小撮黑色的粉末。
“这是在锦鲤旁边发现的。经过药王殿鉴定，此乃‘蚀骨散’，无色无味，入水即化，能瞬间断绝仙根。而这蚀骨散，只有你三百年前在执掌刑罚殿时，才有资格接触！”
我看着那撮粉末，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这是栽赃。
彻头彻尾的栽赃。
蚀骨散确实是我以前的东西，但我被贬的时候，所有法器药物都已上缴，封存在刑罚殿的府库里。有人偷了出来，洒进瑶池，再把锅甩给我。
我是扫把星，天生就倒霉。我靠近过瑶池。我以前接触过毒药。
这三条加起来，我就成了唯一的嫌疑人。
真是个完美的闭环。
周围看热闹的仙官们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原来是他，怪不得……”
“扫把星，晦气啊。”
“这下完了，毒死王母的锦鲤，得被打入九幽地狱吧。”
太白金星很满意这种效果。他清了清嗓子，用一种宣判的语气说道：“凌霄，事到如今，你还有何话可说？念你曾为天庭效力，我劝你主动认罪，陛下或许还能法外开恩，给你留个全尸。”
我看着他那张志在必得的脸，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。
这三百年来，我扫地，我忍耐，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低调，就能安安稳稳地熬过刑期。
可我忘了，有些人，不会因为你是一只兔子就放过你。他们只会觉得，你这只兔子，踩死的时候，不会溅他们一身血。
我沉默了很久。
太白金星以为我怕了，脸上的得意更浓了。
“来人！”他一挥手，“给他戴上锁仙铐，押入天牢，听候发落！”
两个天兵拿着闪着寒光的镣铐走上前来。
我抬起头，看着他们。
然后，我笑了。
“慢着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很清晰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我慢慢地、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太白星君，你这案子办得，太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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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白金星的脸僵住了。
他可能没想过，一个扫地的，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他眯起眼睛，语气里透着危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