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妃,姨娘好心给您用药,您可别不识抬举!”
混杂着灰尘的药粉,毫不留情地拍打在我脸上的伤口上。
一些碎瓷渣硌进皮肉,带来钻心的疼。
这时,府门外骤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动静。
李渺渺有些不满这场好戏被打断。
但紧接着,几名宫中侍卫,抬着一副覆盖着白绸的担架,踏入内院。
白布之下,显然是清晰的人形轮廓。
为首的侍卫长目光落在徐君越身上,他抱拳沉声道:
“世子,世子妃,请节哀顺变。卑职等奉圣上之命,护送令尊回府。”
徐君越嫌恶地皱紧了眉头:
“真是晦气。”
“竟敢把这等晦气的脏东西直接抬进侯府正院!”
侍卫长脸色骤然一变,试图解释,但李渺渺已经开口:
“姐姐莫不是想让我们侯府给你爹操办后事?这可不合规矩啊。”
我摸着还疼着的脸,淡声道:
“是吗,那就把这具尸体扔出去吧。”
徐君越这才眉头松了几分,他道:“算你还算识相。”
而后他昂首对身旁的家丁道:“听到没,快将这晦气东西扔出去。”
那几个宫里来的侍卫立马阻拦道:“世子!这里面躺着的人可是您父亲啊!您怎么能做这么有违人伦的事。”徐君越嗤笑一声,道:“笑话,这等低贱之人,也配做我父亲?”
侍卫皱眉道:“我等乃奉皇命行事!您再这般行径,卑职等只好立刻回宫禀报圣上!”
徐君越在永安候的纵容下无法无天惯了,何曾怕过这个,在他眼里,他不过是欺负一个芝麻小官罢了,就算他真将人杀了又如何,更何况这人早就死了。
他大笑:
“皇命?不过死一个小官罢了,怎好惊动圣上。”
“我父亲此刻正在和圣上共进晚宴,可不能在这么时候打扰了他们,诸位既然来了,还是先在我府中喝完茶再走吧。”
徐君越说着,给了家丁们一个眼神示意,让他们把门拦住。
几名侍卫虽身手不凡,但碍于这里是侯府,也不敢真的硬闯,束手束脚之下,竟真的被五花大绑,嘴里也被塞上了破布,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。
我心中冷笑,假意劝阻:
“死者为大,世子这般不妥吧。”
徐君越看向我:
“贱人,心疼了?”
“那本世子就给你个机会,只要你好好表现,我便替你将你这个废物爹风光下葬,如何?”
他示意一旁的奶娘把房中的夜壶拿到我面前。
“去,跪下,把我儿子今天的童子尿喝干净了,证明你的孝心。”
泥人尚有三分脾性。
我端起夜壶,往徐君越和李渺渺的方向泼去。
“这么爱你们的孩子,那就留着自己喝吧。”
二人的衣物上皆被溅上了星星点点。
尤其是徐君越,身上湿了一大片,一股骚味也传开了。
徐君越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,愣了一瞬,随即暴怒道:
“你怎么敢?”
惯会装样子的李渺渺眼神也暗了下来。
“侯府怎能停尸呢?后院里豢养的那些獒犬,许久未曾尝过肉味了,叫声愈发瘆人,听得妾身夜不能寐。”
她的话点到为止,但徐君越已经听明白了。
他对身后家丁厉声喝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