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君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。
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散发异味的衣袍,
深吸几口气后,快步冲向府门方向迎驾。
徐君越赶到前厅,勉强压下脸上的惊惶,刚挤出一副悲戚的表情,
便见身着常服、面色沉痛哀戚的皇帝已在近侍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徐君越慌忙就要跪下行大礼:
“臣徐君越,叩见圣上!不知圣上驾临,有失远迎,请圣上恕罪!”
皇帝快步上前,竟亲手托住了他的手臂,
阻止他下跪,语气充满了长辈对子侄的痛惜与宽容:
“快起来!不必多礼!徐贤弟为救朕,舍生取义,朕心……朕心实痛啊!怎忍心再让他唯一的爱子行此大礼?”
皇帝的目光扫过徐君越略显狼狈的衣袍和强装悲戚的脸,
只当他是骤闻噩耗、悲痛失态,并未深究。
反而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中满是追忆与哀思。
徐君越被皇帝这异常亲厚温和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懵,
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重,只能顺着话头哽咽道:
“圣上隆恩,臣……臣代家父……”
他的话堵在喉咙里,不知该如何接下去。
这时,皇帝身后的总管太监上前一步,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。
尖细而庄重的声音响彻前厅: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永安侯护驾捐躯,功勋卓著,追封为忠勇国公,谥号武烈,享太庙!”
“其子徐君越,即刻承袭国公之位,另赐黄金万两,锦缎千匹,钦此——”
徐君越被这天大的好事砸蒙了。
整个人僵在原地,好一会才喃喃出声。
“圣上……您怎么也弄错了?这……”
皇帝见他失礼,只当徐君越是过于悲痛了。
他重重叹息一声,眉宇间满是劫后余惊与深切哀恸:
“方才宫中变故,朕心绪难平,未能与徐贤弟好好告别,实乃一大憾事。”
“朕定要亲自送他一程,徐贤弟的遗体现在何处?快引朕前去瞻仰。”
徐君越闻言,额角渗出细密冷汗。
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:
“圣上节哀。只是臣听闻,今日为护驾而身亡的,似乎是苏评事?圣上是否……”
“苏评事?”
皇帝愣了一下,蹙眉思索片刻,随即摆手:
“今日刺客骤现,百官惊散,唯有徐贤弟奋不顾身,挡在朕身前!”
“朕亲眼所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