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氏白了我一眼：“你以为我想带？你上次做梦都喊‘这页没看懂’，我怕你到了西岐，又半夜哭着找书——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。”
我没反驳，把书揣进怀里。书皮有点硬，却很暖，像马氏的手。
我们没走大路，专挑小路走。白天躲在山洞里，晚上借着月光赶路。马氏年纪大了，走一会儿就喘，却从来不说累，只是偶尔会停下，揉一揉膝盖，然后说：“你走快点，别等我，我还能跟得上。”
有天晚上，我们在河边歇脚，我给她揉膝盖，她突然说：“你说，到了西岐，我们能种桂花吗？”
“能。”我点头，“种一大片，春天能看花，秋天能熬酱，冬天能做桂花糕。”
她笑了，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，像开了朵花：“那你得好好活着，不然谁给我熬酱？我可不会像你一样，把粥煮成糊。”
我刚要笑，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——“追来了！”马氏一把拽起我，往树林里跑，“别回头！我跟你说，你要是敢死，我就把你的竹筐全烧了，让你到了下面，连卖筐的活都没有！”
马蹄声越来越近，我拉着她的手，拼命跑。她的手很粗糙，却攥得很紧，像怕我丢了一样。
跑着跑着，前面突然出现一队人马，为首的人穿着白袍，老远就喊：“姜先生！我们是西伯侯派来的救兵！”
是姬昌的人！我松了口气，刚要停下，马氏却拽着我，继续跑：“别停！等他们把兵引开，我们再跟上去——你以为我白活这么大岁数？这点心眼都没有，怎么跟你过一辈子？”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突然觉得——什么封神榜，什么仙籍，都不如马氏的竹杖，不如她的粟米饼，不如她骂我时的样子。
等我们跟救兵汇合时，马氏的鞋已经磨破了，脚底板渗着血。我蹲下来，想给她包脚，她却把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