粥熬好，我端到她面前，她舀了一勺，皱着眉：“你这粥放糖放多了，齁死人！”
我笑着说：“甜一点好，日子苦，得多吃点甜的。”
她没说话，把一碗粥都喝了。
中午我卖完筐回来，会给她带块糖糕——她牙不好，我就找卖糕的多蒸一会儿，蒸得软乎乎的。她接过糖糕，会骂我“乱花钱”，但转身就藏在枕头底下，晚上偷偷吃。
有天晚上，我帮她捶背，她突然说：“你上次说西岐好，是不是想去？”
我愣了一下：“你想去？”
她别过脸，声音有点小：“我听说西岐的布好，做棉袄暖和。我还听说，那边的桂花多，能熬好多桂花酱。”
我握住她的手，她的手粗糙得像树皮，却很暖：“等我把这边的事了了，咱们就去西岐，买块地，盖个小房子，种满桂花。”
她没说话，却悄悄把我的手攥得更紧了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在粥碗底下发现一张纸条，字迹歪歪扭扭，是她写的：
“明天给我买双新布鞋，要结实的，别绣花。我跟你去西岐，路上好走。”
我捏着纸条，笑出了眼泪。原来她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，早就准备好跟我走了。
系统在我脑子里弹了条消息：
【检测到马氏“牵挂值”满格！封神榜“灶神娘娘”词条更新：“掌万家烟火，护所有‘藏在骂声里的爱’”】
我知道，马氏的神位，不是天给的，是她用一辈子的骂，一辈子的牵挂，挣来的。而我能做的，就是陪着她，把剩下的日子，过成她想要的样子。
我蹲在地上，把马氏写的纸条叠成小方块，塞进贴身的布兜里——就像以前在公司，把总监画满红圈的需求文档偷偷藏进抽屉一样，不过这次，兜里的纸是暖的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刚把最后一个竹筐卖给隔壁的张婶，马氏就扛着个布包袱从屋里出来，包袱角露出半双新布鞋的鞋尖，针脚歪歪扭扭，却是我见过最整齐的活计。
“发什么呆？赶紧走！”她把包袱往我肩上一扔，竹杖敲了敲地面，“再磨蹭，纣王的兵就要追来了——我昨天听见官差说，你给西岐送消息的事，被人告了。”
我心里一紧，刚要说话，她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，塞给我：“这是我烤的粟米饼，路上吃。别跟我哭穷说饿，我可不会像你以前的老板一样，让你饿肚子赶工。”
油纸包还热着，我捏着饼，突然想起在公司加班的日子——凌晨三点的咖啡是凉的，外卖是冷的，只有马氏的饼，是热的。
系统在脑子里弹提示：
【主线剧情触发：前往西岐。当前风险等级：高（纣王已派三千兵追杀）】
【温馨提示：马氏包袱里有“保命道具”——她连夜给你缝的布袜，鞋底垫了三层麻布，跑起来不磨脚；还有你那本翻烂的《周易参同契》，她用浆糊补了七遍，说“万一你又想看书呢”】
我打开包袱一看，果然——布袜叠得整整齐齐，书皮上还绣了个歪歪扭扭的“姜”字。
“你怎么把这本书也带来了？”我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