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旷的公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喝了药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。
醒来时，头不那么晕了。
我起身想找杯水喝，路过她的书房时，看到地上有一串钥匙。
应该是她早上走得急，掉在地上的。
我捡起钥匙，其中一把古铜色的，看起来很特别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。
她的书房里，有一个抽屉是常年上锁的。
我用那把钥匙试了试。
“咔哒”一声，锁开了。
我的心跳得飞快。
我告诉自己，就看一眼，就一眼。
拉开抽屉，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机密文件或者医学文献。
只有一个精致的木盒子。
我打开盒子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盒子里装的，全都是我的“遗物”。
我实习报到第一天，手忙脚乱弄丢的实习胸牌。
一支我上周写病历时用完随手扔掉的圆珠笔。
一张照片，是我在医院食堂吃饭时被偷拍的，照片里的我正狼吞虎咽，毫无形象。
最让我头皮发麻的，是一份打印出来的，装订整齐的报告。
封面标题：《观察对象：江澈》。
我翻开报告，手都在抖。
里面详细记录了我从进医院第一天起的各种信息。
生活习惯，作息时间，性格分析，人际关系……
甚至，连我每次被她骂哭后，是躲在楼梯间还是洗手间，都记录得清清楚楚。
“目标性格单纯、善良，有同理心。”
“专业基础扎实，手部稳定性和协调性极佳，具备顶尖外科医生潜质。”
“情绪波动较大，抗压能力有待提高，但恢复力强。”
报告的最后一页，是一行手写的批注，字迹和那张“不准有葱”的纸条一模一样。
“综合评估：目标可塑性强，忠诚度高，适合纳入‘绝对私有化’序列。”
绝对……私有化？
我大脑一片空白。
原来，从我踏进这家医院开始，我就已经是她玻璃展柜里的蝴蝶标本。
所谓的“意外之吻”，根本不是什么意外。
那只是她等待已久的，一个收网的借口！
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，瞬间传遍全身。
但在这极致的恐惧中，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……一丝荒谬的心动。
那个我仰望的、遥不可及的神，原来一直在黑暗中，用最偏执的方式注视着我。
晚上，她回来了。
她看到我坐在沙发上，眼神复杂地看着她。
“你动我东西了？”她非常敏锐。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从身后拿出那张偷拍的照片，举到她面前。
我的声音发颤，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“林主任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5、
她看到照片，脸色变了一下，但立刻恢复了镇定。
林清霜走过来，一把抢过照片，扔回抽屉锁上。
“我的东西，我想研究谁就研究谁。你有意见？”
她拒不承认，语气冰冷，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。
但我已经知道了真相。
再看她，感觉完全不一样了。
我不再是那个纯粹被她吓破胆的小实习生。
我们的关系，从这一刻起，变成了某种危险的拉锯战。
第二天，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这诡异的平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