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贴身宫女秋菊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
“娘娘，程贵妃说丢了皇上御赐的赤金凤钗，非要来咱们宫里搜，奴婢怎么拦都拦不住……”
“贵妃搜皇后的宫殿？！”叶才人一听就火了。
“网文小说都不敢这么瞎写！”
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，我立刻起身，带着秋菊迎向殿门，同时吩咐心腹小太监先把叶才人带去偏殿藏好。
眼下，还不能让程贵妃发现叶才人的事。
叶才人前脚刚走，程贵妃后脚就跟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，身后还乌泱泱地跟了十几号人。
整个后宫，没人敢有她这么大的排场。
“程贵妃深夜擅闯凤仪宫，是何用意？”我沉下脸。
“哟，这话我不是跟你这小丫头说过了吗？怎么，是她笨得连句囫囵话都传不明白，还是说姐姐年纪大了，记性不好，一转眼就忘了？”
程贵妃笑着理了理鬓角。
“您别怪我着急，这凤钗可是皇上赏的，天下独一份儿。这要是丢了，皇上非得动怒不可，我这不是怕皇上气坏了龙体嘛。”
秋菊在一旁呵斥道。
“程贵妃在皇后娘娘面前，理应自称嫔妾，一口一个我，眼里还有没有尊卑！”
程贵妃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尊卑？我只认一个理儿，在这宫里，谁有皇上的宠爱，谁就尊贵，谁失了宠，谁就活得不如狗。”
她扫视着凤仪宫，笑意更浓了。
“哟，这殿里挺冷清啊。也是，皇上都有快一个月没踏足这里了吧。”
“皇后娘娘您啊，是人老珠黄了。伺候皇上的事儿，还是交给我们这些年轻的来吧。”
我没动怒，程贵妃说得没错，我已经二十有九了。
宫里新选进来的秀女才十六七岁，跟她们一比，我确实算老的了。
借着烛光，我打量着程贵妃。
她很会打扮，穿了身湖蓝色的宫装，这颜色特别衬她的皮肤，配上满头的珠翠，让她那张脸像会发光似的。
她是在学我，我平日里穿得最多的，就是湖蓝色。
而那个真正喜欢穿湖蓝色纱裙的少女，已经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六岁。
关于她的记忆还鲜活地活在皇上的脑海里。
我确实老了，这些年轻的妃子们穿上湖蓝色，会比我更像当年的她。
“妹妹要找凤钗，来我这儿做什么？”
“唔，给您请安的时候还在头上呢，后来就不见了，估摸着是掉您这儿了。”
我静静地站在原地。
找凤钗不过是个借口，程贵妃想要的，是给我一个下马威。
如果一个贵妃深更半夜闯了皇后的宫殿，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，这消息一传出去，以后就再也没人会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。
而现在，程贵妃正得圣心。
她赌我不敢罚她。
我沉默了片刻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。
“那贵妃就仔细找找吧。”
程贵妃也笑了，她以为我怂了，无可奈何了。
于是在殿内心不在焉地溜达了一圈，轻飘飘地说：“好像不在这儿，我们走。”
“站住。”我冷冷地开口。
程贵妃停下脚步，有些意外地回头看我。
“程氏，擅闯凤仪宫，无视宫规，杖责三十。”
“萧青梧你敢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