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警?警察来了也就是调解,最后还得走法律程序,太慢了。
我收起手机,没再看他,而是转身走回车边,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,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。
我走到他们面前,将那份购车合同,“哗啦”一下,在他们面前展开。
“看清楚,”我指着合同最下面那一行数字,声音不大,但很清楚,“这辆车,落地价,二百六十万。”
那男人的老婆,那个挎着爱马仕的女人,最先凑过来看。
当她看清那一长串零的时候,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,但很快,就变成了更深的嫉妒和鄙夷。
“二百六十万?”她尖着嗓子笑了起来,“哟,妹妹可真有本事啊,这是跟了哪个好干爹啊?”
她老公也跟着露出了一个猥琐又了然的笑容。他搂着老婆,用一种下流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扫视。
“我说呢,原来是卖身换来的。怎么,你那老头没给你零花钱修车啊?”他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,引得周围几个路过的人都朝我们看来,“要不要哥哥我给你介绍两个活儿啊?”
周围传来了几声压抑的窃笑。
我看着他们夫妻俩那副丑陋的嘴脸,连生气都觉得多余。
我拿出手机,点开了录像功能。
镜头先是对准了他们俩那张得意洋洋的脸,又扫过他们身后那个还在吐舌头做鬼脸的熊孩子,然后,慢慢地、清晰地,对准了他们那辆白色宝马的车牌号。
他们脸上的笑容,终于收敛了一点。
“你干什么?”他警惕地问。
我没理他,录完视频,又拍了几张我车上那道从头到尾的划痕。做完这一切,我才收起手机,重新看向他。
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”我平静地说,“这车,你们赔,还是不赔?”
也许是我过于冷静的态度让他感到了冒犯。
他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没了,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无赖。
他上前一步,挺着啤酒肚,几乎要撞到我身上。
“我他妈就告诉你!”他压低了声音,一字一顿地说,“老子不赔!一分钱都不会赔!你能把老子怎么着?”
我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
“好,”我说,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
说完,我不再看他们一眼,转身就走。
身后,还传来他老婆那尖酸刻薄的嘲笑声。
“切,装什么装,一个臭卖的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……”
3.
我开着那辆带着丑陋伤疤的车,直接去了4S店。
经理看到车的时候,倒吸一口凉气,脸上的表情比我还心疼。
“林总,这……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!这得是多大的仇啊!”
我没说话,只是把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导了出来。
定损报告出来的很快,维修方案是整块车门和面板更换,再加上顶级的无尘喷漆,费用,三十万。
我让助理通过车牌号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,然后把PDF文件和我的付款码,一并用短信发了过去。
一分钟后,手机“叮”的一声。
不是转账信息,而是一条彩信。点开,是一张微信截图,上面是他和他老婆的聊天记录。
老婆:“老公,那个臭婊子不会真敢让我们赔吧?”
他回复:“借她十个胆子。一个出来卖的,吓唬吓uffling就得了。”